“怎么了,妈妈不让你找男朋友吗。”
“没有,就是我自己,”永珠声音暗了很多,“感觉一直都很难建立,亲密关系。”
咏芽心又像被击中了。
“唉呀,不扯我了,你在大学里除了上课平时都做些什么?”
……
夜晚,大家都在打牌,小孩子们在放烟花咏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卧室准备洗澡。
那间充满了回忆、一开窗就能看到满墙芭蕉叶的屋子。
她打开白色的百叶窗,拍了一张照片,发给Mr.Mean。
【Mean哥,你看】
那边很快回复了短讯。
【你到家了】
【嗯嗯,现在在卧室里。】
【见到你父亲了吗】
【见了,我给他说了新年快乐,他也和我说新年快乐】
咏芽忐忑地盯着屏幕上的“对方正在输入”。
【去吧,当面把新年礼物送给他,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咏芽一想到要硬着头皮和谈斯瑀独处,心怦怦地跳,两年了,一旦离开他身边后再次重逢,她就无法做到心平气和、波澜不惊地和他说话相处。
因为他们曾经是那样亲密的人。
Mean的话就是圣旨。
只要跟随着他的指引,咏芽就不会迷失方向。
可如果谈斯瑀知道,她送他礼物只是所谓的“主人的命令”的话、会怎样看待她啊。
咏芽摇摇头摒弃那些不可思议的想法,打开行李拿出来了礼物。
二楼的客厅暖气充足,咏芽从卧室走廊走出来些,便看到谈斯瑀在和他们玩扑克,他穿着饱和度偏橙的红衬衫,宽肩窄腰,半敞着领子。那么一桌人,最吸引人注意的就是他,比同龄的叔伯多了一份风华蕴藉,比小辈们又多了一份成熟与内敛。
又不是递情书,一定要现在当面给吗。
此时他们都没注意到咏芽。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咏芽的那声“爸爸”疯狂地在喉咙口打转,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就像刚转到汤山部小学时当众自我介绍那种一下子就卡了壳。
她打退堂鼓,拧开他的卧室门走进了进去。
手里装着礼物的红色礼品袋的带子居然被手汗沁湿了。
他们的卧室里还是那种令人亲切、熟悉的,淡淡的郁金香香水味。
香槟色的软垫法式床,干净平整的绸面被,墙上还有几副色彩明丽的小镇风景画,鲜花草丛铺满的岸边,架起一台水车,远处是一个红砖洋楼,色调活泼。
梳妆台上没有化妆品。
他们不是一起睡的。咏芽看到这心脏忽然好受了很多,他们既没有和好,也没有离婚,只是在亲戚面前维持着夫妻印象。
放下礼物,咏芽退出房间,回到了自己的那间。
【好了,我已经送出去了】
【真的吗】
【真的】
【你确定你是当面、亲手将你精心挑选的礼物送到你父亲手里么】
他难道会魔法,能预知她的行动么。
这句话就好像有人亲口在咏芽耳边质问那样,让她无处遁身,立马就现了原形一样。
她感觉现在正在被人赤裸裸地盯着,可是她连目光的来源在哪都不知道。
【对不起……我办不到】
那边没回音了。
他回复她也好,哪怕是提出惩罚,或者生气,但是他不说话,让咏芽感到应激。
凭什么她延迟回复的速度就要被惩罚,一样的情况发生在他身上,她除了干等着什么都做不了呢。
咏芽心底深处的傲又被激发出来。
就在她组织语言提出抗议的时候,新信息来了。
【现在关好门,脱掉丝袜,跪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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