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触感传过来。
月言于浅草不仅平等厌恶着所有草芥,他可以说根本不想让别人碰他,有那么个瞬间,他想将对方脑袋砍下来,但他身体根本就不支持他动手。
多可笑啊。
能掌握别人生命,自己却连活下去的依靠都没有,什么都得不到,也是同样被上神抛弃的存在。
李鸢霖尽量轻缓的掌心靠地慢慢跪下,在不知道是什么局势的时候,还是先保命要紧吧!
一反常态的,换做随便某个仆从这般冒事,早被拖出去了,但月言于浅草只是弯腰将写的歪七八钮的字拿起来,眉眼舒展,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月言于浅草是这样吗?
李鸢霖鲑鱼!
月言于浅草你的名字是?
李鸢霖(接过纸张)(放地上写) 李鸢霖
月言于浅草静静打量,心中躁动,名字根本就不是岛国这边,不过,这倒说明八成不是被人派来,他将视线投到自己站起身不敢抬头的小豆丁身上,想法顿生,感觉毁灭这个饱满灵魂时,会很有滋味。
月言于浅草过来
李鸢霖眨眨眼,不明白屑王想做什么,就算知道对方或许已经在心中反感自己,但这可是他的推!在能保证性命的同时多亲近亲近又会怎么样?
啊啊啊这种特意伪装的温和眼神好杀我!
李鸢霖昆布
他踩着小木屐走过去,也才刚靠近,月言于浅草就顺手拂过他肩头,将不知何时蹭脏的衣摆拍干净,同时睁着双浅红色眸子看过来,屋内光亮比较暗,从窗沿投来的光泛到他苍白面颊上,添了点脆弱。
月言于浅草膝盖还疼吗?
李鸢霖(仰脸)(摇头)(星星眼)木鱼花!
一声轻笑从月言于浅草喉间涌出,他揉过李鸢霖炸乎乎的头发,明明被梳理过,几根发丝却不受控制的翘起,带着灵动调皮,活生生的。
月言于浅草(伸手将桌边药膏拿起)过来坐
李鸢霖(惊讶)(疑惑)芥菜…
疑惑归疑惑,他掌心摸上榻榻米要坐下,无奈膝盖实在太短,怎么蹦也蹦不上,不过,能和幼体屑老板有坐一块的机会,说什么也要珍惜,他聚精会神一撑胳膊,身子前倾,身体宛如被搁浅在岸的沙丁鱼,膝盖弯起蹭着往上爬,手肘则作为支撑点用力拱着。
月言于浅草一直在看他,看他折腾的呼吸紊乱,看他因为摩挲过膝盖而簇紧小眉头,看他木屐一起一浮晃晃悠悠离开小脚丫,每一处的悦动生机、都更让他的憎恶加剧几分,可越加剧,他就越不表现出来。
指尖摸上药膏,月言于浅草很自然的将李鸢霖的衣摆掀开,他指尖比起同龄人较为修长,又透着不自然的瘦弱,但李鸢霖却眨也不眨的盯着膝盖被涂药,柔软唇角勾着笑,几根脚趾也可爱的蜷缩起来。
——好看吗?
他从不用欣赏目光看周围。
——可爱吗?
月言于浅草从来不关注这些。
——乖巧吗?
他完全不在意,也不想知道,更不需要去理解,他人生中没有这样的词,他对情绪敏感程度很夸张,知道对方此刻情绪很好(高兴),是被自己面貌骗来的‘好’。
呵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竟然有那么点前所未有的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