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霖只好走过去,身高因素影响,他能看见对方放在身侧泛着不正常白的青色,他只盯了两秒。
也就是这两秒,让月言于浅草低垂下面颊,掌心收拢起来,因咳嗽而迤逦眉眼弯弯的,似乎在笑。
月言于浅草好看吗?
李鸢霖吞口口水,接近人家是一方面,能不能活下来靠的就是他的演技和应变速度了!
李鸢霖(点头眨眼表达情感)。
月言于浅草(将手收走)(唇瓣掀起)怎么好。
李鸢霖:“…”
这让他怎么回答,病的好看、天生的好看?
月言于浅草见到他不回话,心中暴戾恣睢猛然升起,他厌恶这种表面奉承的草芥,心中也认定对方绝非不知晓病情,却依旧如此夸赞作为,这无异于是在他脊椎骨上刺刀。
李鸢霖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后背凉凉的,不过他已经想好该怎么回话了。
李鸢霖芥菜腌鱼子!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但身体本能如此,并非他本意。
月言于浅草(眯眼) 像吃的,所以好看?
李鸢霖 (比个叉叉)木鱼花。
月言于浅草这会儿也不急着处理人,总归不能连情绪都没品尝到就先无端消失,浅红色眸子映着对方白嫩面庞,其中搅弄着些不被众人理解的情绪。
两次听到吃的,看认真神色也不像饿到,他毕竟脑袋灵光,思忖间已经将其中交织的丝线想通。
——应该是被卖掉前殴打过吧?不让说话,以至于对说话产生排斥……不能再想了,草芥如何关他什么事,一切买卖行为、因欲望贪念而行动的人群、某种遥远促使人活下去的想法,全都如此让他可憎。
因为他,不想了解。
他在未出生时因胎停而几次判定死胎,好不容易出生也被决断活不久,父亲带他去找使者治疗,却被告知是他是上天所抛弃的,注定活不过二十岁。
他恨,恨没有让自己以健康之躯诞生的母亲,恨所有能行动、不会困在一处随时面对死亡的人,恨药师不能将自己医好。
月言于浅草 不会说话吗?
他面上表情很淡,如此小年纪,却已经将喜恶收敛与心中,李鸢霖莫名觉得对方更悲惨了。
虽然杀那么多人是不对。
不过,他能察觉到对方不高兴,因此特意指向桌边炭笔,又指指自己,最后才期待的望向前者。
月言于浅草 好
不过他心下却压下惊愕,会识字,仆从是不会的,就算流落贵族身上也会存有烙印,而能被带过来,他的身份绝对不对劲。
李鸢霖走过去垫着脚尖拽下张纸和笔。
李鸢霖 像青雾!模糊、巨大、包容花草树木!
写完的他踩着木屐送过来,可惜纸张把他一张脸盖住了,身下衣摆又在他走动时被踩住,脚尖一抬,刷的一下子向前面扑去,脑袋也磕到前者的大腿上。
李鸢霖:“…”
我趣,我特么什么时候这么勇了,我要说两次都不是故意的,无惨会相信吗?会怀疑我吗?会觉得我是有目的之人而杀了我确保自身安全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