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李莽撇了一眼，看着他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李达只能再次开口：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朕都能酌情答应。”
……
听到李达的话语，李莽嘴角微微抽搐：
听听，要不然人家能当太上皇呢，这种说话的艺术，普通人有几个能掌握？
‘不太过分’再加上一个‘酌情’，李达的这句话在李莽心中和一个闷屁没有太大区别。
当然，吐槽归吐槽，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李莽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朝李达看了一眼，李莽这才继续开口：
“‘李达纸’的推广事关皇爷爷，孙儿觉得，此事有我负责即可，若是父皇想要插手的话，还请皇爷爷……”
“此事我答应了。”
点了点头，李达又一次在李莽话语尚未结束之际猜到了他的想法。
“‘李达纸’一事，从此刻起朕全权交由你来负责，若是那逆子想要插手，你尽管让他来找我便是。”
“多谢皇爷爷！”
得到李达的保证，李莽脸上露出笑容：
虽然挨了一顿胖揍，但能将纸张生意完全抓到手中，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朝老李头看了一眼，李莽没忍住给出了一个保证：
“皇爷爷放心，有你的这般大力支持，孙儿一定让您成为整个大乾所有读书人心目中的‘恩人’！”
“好！”
李莽话语刚刚出口，老李头便满脸笑容的发出一声大喝：
“此事，朕也记下了！”
“如果做不到的话……”
目光从李莽脸上一路飘逸到屁股，李莽神情认真：
“朕正好精通一套掌法，想来你肯定愿意体验一番的。”
……
威胁？
这是不是威胁？
摸一摸疼痛还未散去的屁股，李莽神情有些呆滞：
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 ，按照正常人的性格，难道不是应该说一句‘尽力就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之类的安慰性语言吗？
怎么落到老李头这里，却变成了一种理直气壮的臭不要脸？
“怎么，你对朕的话语有意见？”
见到李莽发呆，李达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恻恻了起来：
“还是说，你刚才的话语都是看朕年纪大了，所以故意用来哄骗朕的？”
“没有！不是！不可能！”
在老李头手中吃亏这么多次，李莽早就已经形成了趋近于本能的条件反应。
一记否认三连送上之后，李莽这才继续开口：
“孙儿既然已经答应了皇爷爷，那就自然不会有半点儿虚假，皇爷爷尽管放心！”
话语出口，李莽心脏隐隐作痛：
‘李达纸’一旦推广开来，必然能让老李头在整个大乾的读书人心目中拥有极高的地位。
但想要达到自己描述的那种地步，恐怕还是稍微差了一些。
为了不被迫体验老李头的‘掌法’，他只能将自己的另一个压箱底计划拿出来。
可惜了这个计划原本是打算用来获取功劳，然后兑换‘李二凤挨打观赏劵’的，却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言彻底损失掉了！
心中叹气的同时，李莽更是做出决定：
以后面对老李头的时候，一定不能像刚才那样瞎客气，否则的话，只会损失的越来越多。
“皇爷爷，孙儿突然想到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就先……”
“滚吧。”
依旧是在李莽话语结束前给出回答，在面对李莽的时候，老李头仿佛自带‘读心’技能。
听到李达的话语，李莽连忙捂着屁股扭头转身。
不过，在走出去一两步的时候，李莽却又突然回头：
“差点儿忘了另一件事。”
“皇爷爷，孙儿今日回来时候，在城门处遇到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她的拳脚功夫不弱于尉迟逸……”
将城门口发生的事情简单讲述一遍，李莽这才将目光落到李达身上：
“如此拙劣的接近，皇爷爷觉得该如何处理？”
“既然你已经收下了她，那就代表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听到李莽将霍青等人的接近计划评价为‘拙劣’，李达露出几分想笑却又努力控制的表情：
“朕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在这皇城之内，绝对没人能在我和那逆子的眼皮底下，伤害到我皇家的任何人。”
虽然老李头的话语比较模糊，但李莽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出意外的话，霍青的确和老李头有着一定关系。
“孙儿谢过皇爷爷照顾。”
对着老李头拱手道谢之后，李莽这才扭头从养心殿离开：
既然是老李头派到自己身边的人，那就可以放心使用了。
不过让李莽有些难以理解的是，明明是自己人，霍青等人为何不表明身份，而是要用这种漏洞百出的方法接近自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高人的怪癖’？
抱着满心的疑惑，李莽一瘸一拐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阿贵，没死的话就滚过来扶本殿下一把！”
……
李莽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一道人影便从大殿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父皇凭三言两语就让那逆子再次安心为我大乾出力，孩儿佩服。”
‘哼！’
看着对自己又是行礼又是拍马屁的李二凤，李达却只是黑着脸发出一声冷哼：
“朕之行为，皆是为我大乾百姓，与你无关！”
“那孩儿便代替天下的百姓为父皇行礼。”
再次行礼，李二凤仿佛看不到李达脸上的嫌弃：
“父皇，以莽儿的性格，他会争取造纸之法的推广，除了想要报复凌博崔氏之外，恐怕还因为这其中有着不小的好处，我……”
“此事朕已经答应了莽儿，你就别再打主意了。”
目光落到李二凤身上，李达神情严肃：
“朕这么多次胡搅蛮缠，已是愧对莽儿，这‘李达纸’推行中隐藏的好处，就当做对他的补偿吧。”
“对朕的决定，你有意见吗？”
感受到李达的目光，李二凤忍不住苦笑一下：
大乾看似风光，但经历连番大战以及之前与北夷结盟时给出的好处，国库早已空虚到了一个令人闻之泪流的地步。
若非如此，他堂堂皇帝，也不至于整天想着从自家儿子手里搞钱。
不过既然太上皇已经这么说了，他纵然有多少心思，也还是不得不老老实实的点头：
“既是父皇的决定，孩儿自然没有意见。”
“既然没有意见，那你就可以离开了。”
挥了挥手，虽然李二凤的回答没有超出自己预料，但李达还是懒得和他多说：
“朕有些乏了，就不与你多做交谈了。”
“父皇。”
若是往常，李达说出这般话语，李二凤早就已经扭头离开。
但今日，他却停在了原地：
“敢问父皇，孩儿当真是大不忠、大不孝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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