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还跪着的其余诸位伴读听了这话,都低着头不敢抬起。
沈鸢看着跪在地上的姜雪蕙,上前拉着薛太后的手道:
沈鸢“母后,她们都还跪着呢,女儿家身子都娇弱,若是病了,怎么还陪我和姐姐读书做伴呢?”
沈芷衣也趁机说道:“是啊,是啊,没人陪我和阿鸢读书,想来也无趣。”
薛太后点点沈鸢的额头,“你啊,就是太心善了。”
薛太后朝下面道:“昭阳公主心最仁善,见不得谁受苦,两位公主都发话了,起来吧。”
众人起身后,规规矩矩地肃立在下方。
这时外头有宫人通传,说内务府的刘公公来了。
薛太后一抬手便叫人进来,问:“又是什么事?”
刘公公谄媚道:“太后娘娘前几个说了,打碎了柄玉如意,圣上今儿个得知,这不记挂着您呢,特意吩咐奴才,将去年青海进贡的玉如意找了,给您送来。”
刘公公将玉如意呈上,太后接过观赏了一番而后脸色大变,摔了玉如意。
薛太后抬手便唤来左右,大喝一声道:“来人,将此逆党拿下!给哀家发落去慎刑司好生拷问!”
刘公公面色顿时大变,立即跪了下去,大喊道:“太后娘娘息怒啊,奴才只是奉命前来送宝,怎么成逆党了!”
沈鸢和沈芷衣忙从左右搀扶住薛太后,“母后,息怒。”
沈鸢垂眸看见了玉如意上的字,面色大变,怪不得太后会如此生气。
薛太后,铁青着脸色让所有人都出去。
所有人都退下后,见沈芷衣还怔怔地坐在那,没回过来神来,沈鸢连忙拉着一起出了奉宸殿。
*
屋内烛火摇曳,将谢危与吕显身影拉长映在窗棂上,二人皆是面色凝重。
谢危和吕显都觉得此事蹊跷,他们在内务府虽有眼线,却未曾下过此令,且这三百忠魂的案子乃朝廷禁忌,何人敢如此大胆激怒太后。
谢危分析道:“如今公仪丞还在京中盘桓,因着生丝的案件,沈琅还停了薛远的职,如今这京中一片太平,他自然是坐不住了。”
吕显拧眉说道:“那这下完了,他在宫中行事,用的肯定是咱们这一脉的人,那要是这样查下去,岂不是会查到咱们头上?”
剑书跑了进来:“先生!不好了,宫里传召让您即刻入宫。”
夜色如墨,宫墙高耸,御书房前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映得四周一片昏黄。
“谢大人来了,里面请,圣上正等着您呢。
王新义见到谢危便迎了过来,微微欠身朝着他行礼。
躲在不远处的小太监眼神示意,谢危心下明了,随后踏进殿内。
谢危“圣上深夜传召,可有急事?”
沈琅一挥手掀开了绢布,里面躺着的是一柄摔断的红玉如意,谢危接过沈琅递来的一半如。
沈琅“今日内务府有人假借朕的名义将此物献给太后,太后心疾突发,眼下太医院的人皆去问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