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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的病情没多久就好了过来，只是人总是蔫蔫的。

半月后，聂明玦虽说见他还有些不对心下不忍，但听了孟瑶的话还是让他去把人送去了云深不知处。

不同于前世，聂怀桑一路上似是对那些本该上心的书画没有半分兴趣，别说是心思细腻的孟瑶了，就连一旁的聂风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也多亏这懒得耽搁，聂氏一行人来到这里明显比前世早了五六天。

“泽芜君。”

聂怀桑进屋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了一个前世没见到的人，略行礼。

蓝曦臣听到这个称呼又看了眼他的精气神，对于聂明玦的传信信了几分。

原来听聂明玦说聂怀桑不对劲还以为只是不想来云深不知处听学又折腾了另一种手段出来。

而眼下这精气神却是显然的不对劲。

“怀桑不是一直叫我曦臣哥哥吗？怎么这才多久没见反而生分了？”

聂怀桑看着眼前人那温润的模样，没有前世那般的愧疚和悔恨，恍惚间竟是有几分走神。

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带了几分疏离地开口，“曦臣哥哥。”

见眼前人完全没有曾经的活力，蓝曦臣也不作声，只是点明了在这里等他的缘由，“你大哥来信说，你身子尚未完全好全。有不适的地方记得来找曦臣哥哥。”

聂怀桑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举手投足间仿佛眼前人是一个可信的陌生人一样。

离开聂氏的院子后，蓝曦臣眼中多了几分思索，是谁在怀桑这里说了什么吗？

院中，聂怀桑摇着扇子沉思。

前世他一开始是恨蓝曦臣的。

正是因为蓝曦臣的信任，金光瑶才能害了大哥。

但真的到了让他亲手杀了金光瑶的时候，他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

二哥看向金光瑶的心疼和痛心，看向自己的不解和探究，又有哪一个不是在戳自己的心？

聂家自从观音庙那天开始跟剩余三家彻底决裂，这难道不是像极了当年的三尊结拜？

三尊结拜之时，江晚吟一人独自撑起云梦江氏，纵使在射日之征中战功累累也终究势弱。

后来随着孟瑶变为了金光瑶，三尊结拜将蓝金聂三家的关系拉拢，让云梦江氏更加岌岌可危了些。

而观音庙之时，清河聂氏已经是明面上的四家之末，串联起其他三家的则是当年被他们忽视的江澄了。

所以说，万事皆有因果。

至于那被金光瑶完完全全掌控在手心的二哥，自己到底也没有太多的恨意。

说到底，也只是不知道该去恨谁罢了。

“孟瑶，你说这泽芜君跟我大哥的关系如何？”

回过神来的聂怀桑看到了一旁的孟瑶，突然问他。

孟瑶似是也没想到聂怀桑会这么问，略思索几息后回他，“泽芜君同宗主，私交尚可，至于其他，属下不知。”

是了，一个少年宗主，一个下任宗主，私交如何也都差不得。

甚至说，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连自己都如同是蓝曦臣亲弟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