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香港岛,小银座。
金泰亨黑发贴耳,耳饰锤颈,白色的绸带衬衣领花外翻,合体的深色西装将他比例惹人的身材勾勒的更为诱惑。他静静的站在夜总会楼下,抬头看着虹霓闪烁的招牌。
星辰回转,独有他一如最初。
他长大了很多,也长高了很多,眉眼间全是世俗外的脱尘。
“小主子,钱已经准备好了”,跟着他的部下拍了拍手里的箱子。
金泰亨睨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
青彦让他来谈一笔军火生意,地点就定在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毕竟,最危险的地方,恰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来到指定包间,对方已经先到了。做军火生意的,一般都是外国人,这次来的,是个身材魁梧年纪三十左右的美国人。
自他进包间到他坐在沙发里,对方的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他的身体。
金泰亨对他色向的注视置若罔闻,悠闲地端起酒杯,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正宗白兰地,酒味浓厚,香气扑鼻。可这一喝下去,可能会误事。
双方都没有说话,都在暗中较量。
美国人终于收回了自己猥琐的目光,然后更加放肆的盯着金泰亨不放,“闻名不如见面,听闻你是个美人儿,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哦?”更加无视对方赤裸的眼神,金泰亨不怒反笑,“以前倒是没怎么见过你,介绍一下?”
“麦克”,金发男子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继续视奸金泰亨,说的相当骄傲,“美国这一块儿,现在都归我管。”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后浪,果然是个不咋地的狗东西。
金泰亨把玩着手里的勺子,突然对站在旁边的部下说,“去问问这里有牛奶没?”
麦克玩味的看着他,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裆部,“少主子喜欢喝牛奶啊?我这里就有自带的干嘛要还去再点啊?”
去TM的自带!
金泰亨没有回话,低头看着手里的金属勺,这把儿,很尖锐啊,如果他一会儿,将这把勺子插进他的脖子里,那画面,一定美极了。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黔首的金泰亨那修长浓密的睫毛,酥软透亮的耳朵,挺翘秀丽的鼻梁,以及若隐若现的脖颈。
麦克觉得浑身燥热,如果能绑着这双修长的手,捏着他纤细的手腕,和他深深的接吻,鼻头触碰着他的,看那双睫毛拧在一起,随着呻吟微微颤抖,手里捏着纤腰,窄臀微摆,肯定是…一湖春色。
舔了舔自己的唇,麦克这么想着,手已经在桌下伸了过去。
一直都在注意他行动的金泰亨挑了挑眉,抬眼看了他一下,然后没事人一样,继续低着头,刚刚还微翘的嘴角,已经不知不觉阴沉了下去。
自己这张脸特招人,这点自己相当的清楚,招来的都死绝了,这点,可能对面这东西,不太清楚。
看着最人畜无害的,反而咬人最为致命。
麦克以为他不抗拒,起身坐在了他的身边,贴着他的耳朵,嗅着他的耳根,这妖精,味道真不是一般的好闻。
手摸着他的大腿,越摸越欲罢不能,“你跟着我,好过跟着青彦那老头。你真的只想要中国这一口井吗?我可以给你一片大海。”
金泰亨伸出手推着他的肩膀,和他拉出一段距离,笑着说,“麦克先生,你这样挖墙脚,不太好吧?”
这低沉的声音简直挠的他更加心痒难耐。麦克直接将他压倒在沙发上,金泰亨的属下见小主子被欺辱,正想拔枪相向,包间的门突然就被人推开了。
一群人和一个人,面面相觑。
金泰亨将捏在手里的勺子悄悄塞回了袖口里,随着众人悠悠的转过头,究竟是哪个坏事的东西,坏了他的好事。
看到来人的时候,金泰亨常年淡定如水的瞳孔突然就地震了。
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孩俊美阳光,一双兔子眼机警的扫视着整个包间,最终,将目光落在交缠在沙发上的两个人。
金泰亨迅速的将脸躲进了麦克的怀里,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躲着他,亦或是,他不想让他看到…被压在沙发的人是他。
“先生,您点的牛奶”,服务生轻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牛奶杯放在了桌子上。
麦克以为金泰亨乐意了,顾不上去理会冒失的服务员,开始毛手毛脚的扯金泰亨的裤子。
金泰亨这才将脑袋自他的怀里挣扎出来,无意间看到站在桌前的人,那双曾经干净光彩的眸子里,满满的是对自己的怜悯。
那种怜悯,直击金泰亨的心灵。
像是,大街上,有人第一次看到断腿残疾的人跪着讨钱的样子。
这种来自他的怜悯,像是铺天盖地的灾难,让金泰亨无力去抵抗,无力去自救。
不,不要这样看着我!
为什么多年以后第一次见面,就又要对我表现的如此…古道热肠?
这是他第五讨厌的事,也是他最恨的事,他讨厌别人觉得他很可怜,他相当讨厌这种感觉。
这种眼神在别人身上,他早就死了,但金泰亨受不了他这样看着自己。
“你放开我”,金泰亨讨厌的朝麦克喊了一声,捏住袖口里的勺子,准备戳进麦克的大动脉。
“放开?老子TM这次来就是为了上你”,麦克抽动写自己的皮带,眼看就要掏枪抵着金泰亨了。
周围的下属见有陌生人在,又见两个主子各自没有发话,便都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间,一记重击,让麦克吃疼的收回了牵制金泰亨的手。
见状,金泰亨懵了,他是真懵了,他知道在敌我对峙的时候,失神会带来怎样无法弥补的下场,但他此时就是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没听到他说让你放开他?”一道力气将他扯在身后,金泰亨看着眼前的阴影,这才回过了神。
这套服务生的装扮啊…
真的是不自量力,多管闲事。金泰亨低着头,嘴角又勾了起来。
麦克被他手里的盘子砸爆了头,血糊了整张脸。
他不可相信的的看着自己满手的血,然后看向服务员,掏出枪上了膛,“你个小兔崽子…”
服务生一个灵活的回旋踢,将他手里的枪支踢飞,然后转身捏住麦克的脖子,将他扣倒在地。
动作行云流水,可缺了点专业技能。像是多年打架打出来的经验,如果加以训练,这孩子肯定很有前途。
金泰亨想给他拍手叫好,此时却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做这样无聊的事,他迫不及待的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能力!
他想看他越来越多对自己不一样的表情。
看到麦克的手下纷纷拿出了枪支匕首,金泰亨踩着桌子,跳了过去,扬起手里的勺子把,一戳一个准。
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一批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一个个的倒在血泊之中。
金泰亨举着带血的勺子把,一步一步走向被服务生压制住的麦克。
那双好看的兔子眼,有什么东西仿佛碎了。他看着金泰亨,眼底刚才还泛滥着水纹,慢慢的变成了…一种金泰亨最为熟悉的眼神,厌恶!
对,是厌恶!
金泰亨心尖儿一震,躲闪着他那股由衷的失望,看吧,我很强,我不需要你一次又一次的怜悯。
不需要。
捏着勺子把,揪住麦克的头发,来不及他求饶,就将手里的东西,直直的插进他吐起的喉结。
淡蓝的眼睛逐渐浑浊,最终,破散了。
服务生松开了手,眼底的厌恶随着麦克的死越来越深,他看着得意的盯着他看的金泰亨,浓眉紧锁,“你…他只是对你不尊重了一些,你杀了他干什么?”
金泰亨笑了一声,接过属下拿过来的湿毛巾,擦去手上的血渍。
部下在尸体中寻出一个箱子,举在金泰亨面前,“小主子,找到了。”
“打开”,金泰亨看着服务生,厌恶我?我要让你厌恶到底!
箱子被打开,里面大大小小的枪支军火都有。
金泰亨满意的点了点头,扔掉毛巾,“收拾一下,把这家伙的手给我剁了,脑袋寄给郑号锡。告诉他,弟弟我,帮他解决了一个大人物,他不用再躲在墨西哥当街霸了,有了这颗头,现在整个北美,都是他的了。”
原来,麦克投毒美国帮派老大,自己来位不正,这风声,金泰亨早有耳闻。只是他没想到,这么一小笔军火生意,他会自己亲自来做。
真是个蠢货,如果换成他,做了那样不讲道义的事,他是万万不敢这么招摇的。
“是,小主子”,他一声令下,属下们纷纷开始行动。
服务生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那种眼神,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及其恶心的东西,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扯掉脖子上的蝴蝶结扔在地上,服务生绕过他,开门出去了。
金泰亨看着地上的蝴蝶结,转身追了出去。
腿长就是有优势,那个一根筋的人已经到了楼下。
金泰亨拉住他,还没说话,就被狠狠的甩开。
从没被这样拒绝过,金泰亨被甩开的手指都觉得疼痛酥麻。
服务生没有理他,看着眼前行色匆匆的出租车,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开始点钱。
“我请你喝一杯”,金泰亨来到他的面前,不看我?那我就非得让你看见我。
服务生不理他,还是低头点着钱。
晚风拂面,他好看的碎发在额头前飘散,少年气十足,好看的不行。
金泰亨伸出手,不由自己的轻抚着他的碎发。
“那么脏的手就别碰我”,服务生反应剧烈,使劲的拍开他的手,眼底的所有厌恶瞬间表露无疑。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金泰亨看着自己的手,已经没了血迹,很干净啊!
服务生点好了钱,装好钱包,理都懒得理他。
“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金泰亨堵在他面前,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出现在他视线的机会。毕竟自己的脸,见过一次的人都能过目不忘。
服务生不否认。
“你认出我来了,为什么还要救我?觉得哦是出来卖的?同情心泛滥的同时,看到我依旧那么可怕,觉得被骗了?”金泰亨盯着她的眼睛,哪怕对方一点想看他的意思都没有。
“你怎么来香港的?”找我报仇?
照样不搭理他。
“你怎么没死?”
这句话仿佛戳中了服务生的痛处,他突然揪住金泰亨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很可惜,当时我正好在北房浴室,南房的火,炸不死我。正好那天,大姐姐的两个同学来我家过夜,顶了我们两条命。”
“这么说,还有一个人活着?”
自日本回来,金泰亨就没在过问过这件事,甚至现在,他连面前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怎么?又想灭口了?”
金泰亨看着他,“既然一次死不掉,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做一次。”
他们没死却也没去警局揭发自己,所以没必要再要他的命,知情不报,到时候他也得陪着他将牢底坐穿,再说了,他帮自己逃脱追捕,也算共犯。
哎哟小兔子,挺识时务的嘛!
服务生松开他,“我知道你身份特殊,走的时候必将不会饶我。其实你最该炸死的就是我,可你把炸弹装在了离我最远的南墙。你放心,我没揭发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我来香港是为了赚钱,是为了生存,今天也算是命定,大家两清了,互不相欠,不必再见了。”
听到两清,金泰亨眉部抖了抖,这个人,他要定了!
他喜欢和自己一样聪明的人!
突然有种感觉,仿佛有了他,自己在这个拥有七十亿人口的地球上,从此不再孤独了。
服务生拿着钱,招手拦下了一名出租车,刚要上车,就被金泰亨拽了下来,顺便打发掉了小兔子好不容易拦下的出租车。
“你还想干什么?”服务生有些气急败坏,娟秀的小脸都快被他气炸了。
“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男孩显然愣了一下,甩开他的手,“大家以后不相见了,问名字干什么?”
“金泰亨”,主动朝他伸出了手。
男孩看着他伸出的手,俊眉微蹙,然后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的说,“田柾国。”
金泰亨觉得他特别孩子气,低笑一下,“不握手?”
“免了”,田柾国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师傅刚要起步,金泰亨就闪身,坐了上来。
田柾国瞪着他,生气的兔子眼红红的,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快说地方啊,这里不能停车不知道吗?”金泰亨扬着下巴点了点前面的监控器,开始指责他。
田柾国没闲工夫和他纠缠。准备拉开车门下车,金泰亨眼明手快,按下了儿童锁,田柾国怎么拉,也拉不开车门。
“你以为我会再一次带你回自己家?”是不是神经病?有毛病?
“你是选择自己亲眼盯着我去你家,还是让我悄悄跟去你家?田柾国,你知道我手段很多的,不如大家明着来”,威胁人?我才是大佬。
田柾国不说话了。
“师傅,您别见怪,他占了人家勺便宜不给钱,我得跟着他回去讨债”,金泰亨画风一转,活生生一个失足好青年被迫下海名牌大学生。
司机师傅一听,也用相当复杂的眼神开始打量坐在后面的田柾国。
“九龙湾小巷”,算你狠,田柾国瞪着金泰亨,他是造了什么孽走哪都得碰见这么个阎罗王?
“如果你带我去不对的地方,你就完了”,故作娇嗔的转头责怪他。
田柾国不再理他,只求回家的路能短一点再短一点,好堵住他的嘴。
司机师傅很健谈,也可能对金泰亨所说的‘遭遇’感到很同情,反正就是和副驾驶座上的人聊了半个香港岛的路程依旧依依不舍。
即使两人下了车,司机师傅也嘱咐了金泰亨很久,让他有事就要立刻报警。
田柾国不禁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该报警的人是他才对吧。
金泰亨挑了挑眉,“怎么了?见我这么人见人爱,吃醋了?”
田柾国捏着钥匙,无心和他瞎扯,径自上了一栋破旧的楼房。
楼道四处都是小广告,随处可见的破铜烂铁。如果不是金泰亨眼睛好,应该早就被摔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爬上了五楼,田柾国拿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金泰亨探头探脑的看着75平大的房子,这地方,都没他一间浴室大。
田柾国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将金泰亨堵在门口,“好了,看也看过了,请离开,永别。”
金泰亨看着他,对方身后是一层的光晕,金灿灿的宛如神坻,不禁自己也有些迷幻了,“都到门上了,不请我喝杯茶吗?”
觉得不可理喻,“我需要请你喝杯茶吗?”
“那我自己倒”,金泰亨灵巧的转身,准备抽个空子挤进去。
田柾国手疾眼快,将他拎了回来。
好玩,金泰亨眯着眼睛,笑了一下,顺势扑进田柾国的怀里,“怎么?四年前没摸够?如果你想的话,进去我让你好好的摸一摸。”
听出他是在言语调戏,田柾国还是马上就松开了手。
金泰亨借机关上了门,脱了鞋进了客厅。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要是想要灭口就赶紧下手”,田柾国有些气急败坏。
“你吼什么呀?”金泰亨小声的抱怨他,“我就是口渴了,讨杯水喝,你家四年前缺水,现在还缺水啊?”
一句话梗的田柾国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烧”,只要能打发这座瘟神,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金泰亨见他进了厨房,脸上的笑逐渐退了下去。
一双大眼开始四处寻觅着他想要知道的讯息。
小小的房子里几乎什么都有,电视,沙发,书架…金泰亨摸着这些老旧的家电,这种热度,竟然比他住的地方,更让人觉得暖和。
阳台上挂着一些衣服,各式各样的工作服。这小子的性格,的确得常换工作,才能在这个行色肮脏的社会活下去。谁让他,偏偏有着和这个世界完全格格不入的纯净,活该他赚不到什么钱。
想着想着,金泰亨觉得好笑,哎,真是锲而不舍的人啊,都这样了,还是对这个世界一腔热血,想要努力活下去啊。
金泰亨走向卧室,还没靠近,就被站在厨房门口警惕的盯着他的田柾国呵斥了回来,“你不觉得这样逛人家的房子很不礼貌吗?”
金泰亨收回了手,笑着回答,“我在找厕所。”
田柾国指了指旁边的窄道,“那里。”
金泰亨也不去搭理他,顺着他指的方向,直直的走了进去。
洗漱台的镜子不大,金泰亨随便撇了几眼,却被一个刷牙杯子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一个杯子,两个牙刷。
他立刻抬头看了眼旁边的毛巾,两条…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此刻的笑,有点僵。
田柾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将他推出洗手台,把一切都藏在了身后,“水热了,喝完赶紧走。”
金泰亨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去了玄关,开始换鞋。
田柾国也没留他,“希望以后我们再也没什么交集。”
金泰亨挑了挑眉,按着鞋柜,穿好了鞋,就离开了。
下了楼,他抬头看着五楼那通亮的灯光。
刚才田柾国说什么来着!要不是当年大姐的两个同学来家里住…
那次爆炸,活下来的,不止田柾国一个人。
以青彦的个性,屋子里孩子的人数和他已知的人数不相符,或是多或是少,青彦都会追究到底,但事后青彦并未追究,可见人数刚好。
而田柾国可能在他离开浴室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要杀了他们灭口。
那么多小孩,他当然无法一个一个的去救。
反而,能救下来的,肯定是对田柾国相当重要的人。
看来,我们的小兔子,心里可是装着人的啊!
还装的,特深。离开日本来中国,估计也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
青彦教过他的,孤家寡人,杀起人来,才最无牵无挂。
不急,金泰亨拍了拍手,他要知道的事,没一样,能逃的过的。
就像他要杀的人,没一个活下来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如此的好奇,亦或是,那股强烈的控制欲。
他想要知道他的一切,哪怕自己也不太明白,知道以后,究竟能有什么用!
好玩呗,正好青彦这几天不在,夜里也少了折腾他的人,像是没有家长看管的孩子,他也到了玩心肆起的年纪了。
回到所谓的家,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冰冷至极,一点人气也没有。
几百平的房子,瞬间还不如人七十平的。
刚经过技术部的时候,他悄悄的录了一样东西。
田柾国的档案。
字里行间全是四年前他们搜罗的一些资料。
金泰亨全部翻阅完,对田柾国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起来。
这枚星星,就悬在夜空里,黑夜中,他最亮。晨曦中,他最柔。晴空里,他最隐晦,黄昏中,他高悬弦阳。
原来,他一直都在,这种他还活着的感觉,竟让金泰亨觉得,很开心。
那样他都能活下来,而且阴差阳错的,和他踩着共同的土地四年了…
原来抬头就能看到他了,所以怕什么?
金泰亨脱掉衣服扔在垃圾桶里,然后赤裸着身体,进了浴室。
泡在温热的水里,他靠着浴缸,闭起了眼睛。
脑子里全是那张甜美可爱的俊秀小脸。横眉冷竖,正派的不得了。
他真是个漂亮的男孩。一如四年前的模样,皮肤很白,却没有丝毫的脂粉气。刚才打架的时候,那双凌厉的眼睛弥补了他清秀的面貌所给他带来的柔弱感。
等了四年了…
这种久违的感觉,还是没有变。
还是对我厌恶至极,明明讨厌的要死,却忍耐着不发作。
这模样,棒极了,也俊俏极了。
金泰亨摸着自己的身体,想着四年以前的触感…
他已经长大了…
他的舌头可能比那个时候更糙更灵活,他的手可能比那时候更大更宽厚,他的亲吻一定比那时候更炙热…
如果能相较于那时候,多几分对自己的情欲,就会更完美了。
所以,很庆幸,他长大了,可以做一些18禁的事了。
金泰亨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双牙刷和一对毛巾,眉毛几不可闻的跳了几下。
小兔子,你可能正在喜欢着一个人,深爱着一个人…
但,我金泰亨一直都是大猫呢,我盯上的猎物,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至少,陪我玩玩,这很有趣,不是吗?
我管对方是佛还是魔,挡了我的道,都得死!
小兔子,我要把你,牢牢的关进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