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酒辞喝完粥,思路也差不多梳理好了,凭借记忆,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推开门,关上门。
门板后面的东西让她吓了一跳
鲜红的颜色冲击瞳孔——比起这个更直击人心灵的是内容“你本就属于这里!”
……
什么意思?
莫酒辞轻轻蹙眉思索了片刻,随后潇洒转头,栽倒在床上。
Z z z z~
emmmm
该说不说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了。
夜半鸣蝉,月色朦胧,整个庄园笼罩在诡异的静谧中,有东西在暗中潜伏,伺机而动。
凌晨两点,莫酒辞睡醒了,看见月光透进窗子,洁白的窗帘在风中飘动,沉默了一会儿,诗意油然而生。
《静夜思》
李白
窗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
可能真正经历后才会参透其中的情感吧…
良久,莫酒辞换掉繁琐的礼裙穿上了行动利索的衣服。轻轻拧动把手,透着门缝观察一番之后,悄悄走了出去。
刚刚失去月光,此刻在黑暗的走廊里,贴着墙壁摸索前行,活像个瞎子。
慢慢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也能看清一些东西了。
走下楼梯,走出宿舍。
空气如此清新,人也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
莫酒辞借着月光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不知道去哪,也绝不想回宿舍。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监管者的地界。
老天有眼,正好遇见了不需要入眠从而在外面看月亮的宿伞。
这哥儿俩该说不说颜值那是真高啊
一个温文儒雅,一个炽热直率,简直无敌了。
宿伞似乎发现了莫酒辞
谢必安嘴角微微上翘,礼貌的抱拳欠身,向莫酒辞行了一礼:“在下谢必安,见过姑娘。”
范无咎斜眼看见莫酒辞,偏过头装没看见,显然是不大想搭理她。
莫酒辞也看出来了,也知道原身人缘不咋滴,还神神叨叨的,净说别人不爱听的,这反应倒也不奇怪。
迎着谢必安笑意不达眼底的目光,莫酒辞甜甜一笑,回了礼:“小女莫酒辞,见过二位。”
好好好,莫酒辞这么一带上范无咎,小黑整个人都不好了。
跟吃了苍蝇一样
抱臂轻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被轻视了
莫酒辞也不恼,但是一时间确实有点尴尬。
谢必安尝试寻找话题:“姑娘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目前没什么大碍。”
“那想必过不了多久,小生就能在游戏中见到姑娘了。”
……
莫酒辞看了一眼谢必安的笑意和他身后眸中藏刀子的范无咎,心中一紧,凉意从窸窸窣窣爬上后背蔓延到全身。
总觉得这哥儿俩下一秒就要整死自己
谢必安清楚的看见面前小姑娘的眼中闪过一抹恐惧,身体还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一看就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要不了多久你又要去游戏里挨虐了。
短暂的慌神后,莫酒辞强装镇定,再起扬起笑容:“是啊,我倒是蛮期待能遇见您的。”
很好
挑衅是吧
对上充满自信的漆黑眸子,谢必安轻轻笑了。
“还望姑娘能手下留情。”
如此算是接下了挑衅,发起了对抗邀请
莫酒辞也不谦虚:“好的,一定。”
“今晚的月亮格外美,姑娘可是不介意和小生共赏?”
“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了
跟帅哥聊天赏月
介意就怪了
谢必安的笑仿佛有魔力,让人觉得疏远又忍不住想要去亲近,会让人忘记危险,意识到时再想逃,早就晚了。
温水煮青蛙
“无咎,为兄想与莫姑娘聊聊,你且先回去吧。”
范无咎虽然耿直,有些脾气比不得谢必安,但好歹也有智商。
并未多说些什么,知趣的走了。
青丝缓缓摇晃
在静默中,听池塘的蛙声一片,听草稞树脚下的静夜鸣蝉。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莫酒辞以为要一直如此时。谢必安缓缓开口:“姑娘从何而来?”
“……天国”
“…………”
这时候装糊涂,真不是什么聪明的抉择
“姑娘说笑了,小生眼拙,看不出什么来,只觉得近日姑娘变化了许多。”
“……大抵是病了,透着病弱之气。”
“既然如此,小生便不叨扰了,且让姑娘清净些。”
…………
谢必安也知晓分寸,既然莫酒辞不愿说,也就不追问了。
他能看出眼前人不是之前的莫酒辞
也知晓这位姑娘的处境和面临什么危险。
他并不想多管闲事,但直觉告诉自己能管还是尽量管一些。
深更半夜出来赏月偶遇也并非凑巧。
一个已经死去千年的人
经历岁月沧桑,看尽人生百态
早就学会了控制自己不被感性支配,绝对理性永远占上风。
这还是第一次,让他有如此强烈的“无法制衡”
因此,他等在这里,等那人出现,等待倾听她的故事,答应她的请求。
却不曾想
等了许久却并没有得到半点儿任务
如此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同时他倒是也想看看
这位究竟有什么本事
能让天道这般安排两人之间无法言说的缘分。
经此一事,二人就算是打过照面成为朋友了
谢必安清楚对方的目的,在天道那窥到了彼此今后的发展,他不打算逆天而行,也乐得看小姑娘怎么一步一步接近自己,怎么在自己面前表现。
一切都在不言中
若有若无的提供帮助
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语
且看她有几分本事,最后能不能参透这盘棋,吃下最后一枚棋子。
…………
我倒是蛮希望你能成功的
可爱的接班人
春天是个阴晴不定的季节
前一秒春和景明后一秒风雨飘摇
……
“下雨了”
没等莫酒辞说完,就被笼罩在了大伞之下。
“快天明了,此处离姑娘房间过远了些,若是回去恐怕要淋湿衣裳。若不嫌弃,到小生房中避一避。”
……
“当然不嫌弃,既然肯留,应当是我谢您。”
“客气了,走吧”
说着护送莫酒辞走进楼内
晾好伞,将莫酒辞引进屋中。
“不必拘束,开心就好”
注意到莫酒辞穿的少,谢必安拿了条毯子递过去又沏了一壶热茶给她。
无论是谁,来了便是客,待客之道总是要有的,考虑到小姑娘和他有时代鸿沟,他也适当的免去了繁琐的礼数。
窗外雨疏风骤,屋内促膝长谈
莫酒辞似乎很感兴趣他的那些物件儿
谢必安也高兴有识货的,一件一件耐心讲着。
渐渐忘记了时间…
他们聊了很多:风水,八卦,地府的事儿,关于庄园的人和事儿……
似乎一夜之间,就成了知己
太阳缓缓升起,天空出现了鱼肚白,昨夜的大雨留下满地狼籍,飘落的树叶被早起的侍从们清扫在路边,一簇一簇浸泡在水中,带着泥土的芬芳……
不知何时,莫酒辞睡着了,手中还捏着谢必安的罗盘不放……
谢必安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多么和谐
多么美好
如果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美好总是会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