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是一望无际的黑夜。张口,是无法言说的感受。
什么都看不见,直挺挺的动弹不得,还好嗅觉和听觉尚未被剥夺。
只是这样像植物人一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呢?能活还不让好好活,想死还不能痛快死。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好像有人在交谈着什么,让人听不太真切。
不过眼下,莫酒辞也就只能竖起耳朵听交谈内容了。
隐隐约约中,她听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天使”
天使…好耳熟的声音,好耳熟的名字…
“她应该庆幸自己没有摔断脖子。”
!!!
我凑!!!
这不第五人格推演剧情医生对慈善家说的么?!
我tm难不成穿越成慈善家了?!
啊?!!
“天使,你说她还能醒过来吗?”
“理论上不能了,我的能力有限,她活不太久。”
“不过,我真没想到,居然有人先我们一步,这样一来省了不少麻烦。”
“嗯,她也是活该。”
“可是天使,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救她。”
“你觉得,她为什么醒不过来了?免费的实验样本,我很珍惜。”
“……”
好么,让人当实验小白鼠了
首先,我被人害了,然后这位美丽善良的“天使”坐享其成,还给自己变成植物人帮她试药了!
我焯!!!
而且看这样子,她本来也是想直接动手刀了自己。
我简直,我不会真是慈善家吧?!
“好了艾玛,不早了,免得让人生疑,我们走吧。”
“嗯…”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莫酒辞拼了命的挣扎。
她还不打算死,作为一个间接选择性拥有责任感的人,陪伴了自己五千多个夜晚的老朋友将任务托付给自己,是啥都不知道呢就嘎了多少是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主要还是这玩意儿和她诉苦的时候
她次次都说这玩意儿菜
现在轮到自己了没开始就挂掉,那多没面子。
一整个晚上,莫酒辞都在努力让自己动起来,可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破晓时分,雄鸡啼鸣,和煦春阳即将升起。
莫酒辞成功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
一瞬间,热泪盈眶
这一晚上,累的要死要活的
这要旁人绝对放弃了,可是人莫酒辞这资深犟种,就犟,她就不得,就非得动一下。
这不,可算是犟过了,刚开心没三秒就听见有人来了。
莫酒辞听到那人走到自己床前,停顿了一会儿,随后抓住自己的右手。瞬间,有什么冰凉的药物被注射了进来,冰的她一个激灵。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我会给你加剂量的。”
……
她怎了知道自己动了?难不成观察自己一晚上?!
变态啊!大半夜不睡觉,无声无息的一点动静没有就这么盯着一个活死人苦苦挣扎但是一动不动?!
你不睡觉的吗,大姐?!
“没什么可值得庆幸的,很可笑居然还会流出眼泪。不吃不喝,你也只有三四天的时间了,好好享受。”
艾米丽似乎又走了。
天杀的,之前到底是谁在说她很善良啊!
这还能被叫做天使?!
我焯啊,杀人不眨眼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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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在拼尽全力冲破束缚,可是已经很久没吃东西的身体似乎再也不能给出多余的能量去做除了呼吸之外的事了。
她说的对,努力挣扎只会让仅剩的日子看起来更加苟延残喘。也许该歇一歇,养精蓄锐等待契机,但是如果不借助外力,可能要考虑就此作罢浅浅重开一下。
身处黑暗,不知道自己是何等丑态。掌握不住自己的人生,命运被人捏在手里,这种感觉让人感觉很不好。
(所以说封建主义制度剥削农民阶级简直了)
人有两面,亦善亦恶,亦正亦邪,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立场,结果自然不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莫酒辞渐渐打起了瞌睡。
她着实是累了,一晚上没睡怎么可能不困呢?
就在恍惚中,嘈杂声再起传来。
好像是一群人乌泱泱的往这边走。
欢笑声不绝于耳。
一整晚,眼看就要成功结果被人“腰斩”要说不崩溃那是假的。
好不容易要睡着了还被人吵醒了
你笑,奶奶的,你就笑!
我给你板牙掰掉我让你tm的在那笑。
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
这群人走到莫酒辞所在的房间里,一瞬间寂静的房间被欢声笑语填满。
气血翻涌,莫酒辞只觉着自己愤怒到了极点。
猛的睁开眼睛,咆哮出声来:“笑集贸,ma是批发来的?!”
可是看清了周围,莫酒辞狠狠愣住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自己谁都没有。
…………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些声音又是谁的呢…
来不及多想
莫酒辞十万分珍惜来之不易的自由,飞身下床,来不及穿鞋就冲向门口。
一个不小心被凳子绊倒,在木门底部的缝隙中,她看见了一双鞋子。
紧接着有光从下方反射进眼中
莫酒辞以为门外的人是艾米丽,心中警铃大作打了一个激灵。
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起来,冲上去锁住木门,转头冲向阳台,发现是二楼之后,直接冲破玻璃来了一个信仰之跃。
落地之后打了好几个滚撞到了什么东西之后才堪堪停住。莫酒辞摔得可不轻,头晕眼花了一阵勉强拽着东西借力坐起来,然后发现自己撞到的是个人,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己,自己手里还捏着那人的裤子不撒手。
狠狠的尴尬住了
短暂的失焦后,淮安发现,这人带着白色尖脸面具,刚刚似乎还在哼着小曲儿,不过此时倒是停了下来,打量着莫酒辞。
莫酒辞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好久没有摄入能量的她多少有点脑袋不转轴了。整个人都很迟钝,处于一个无法思考的状态。
……看起来很绅士的先生递来了他的手。
“需要帮忙吗,小姐?”
莫酒辞急忙挥手“不用不用。”
“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看起来气色不大好。”
“咳咳咳…没,谢谢你,我没事,只是有点晕。”
杰克亲眼看着莫酒辞从二楼跳下来的,又滚了好几圈,不晕那就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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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酒辞站起来拍拍沾了灰尘有些褶皱的衣裳,向杰克微微欠身。
“抱歉,杰克先生,弄皱了您的裤子。”
…………
杰克轻笑一声“没关系,您没事就好。”
“那…告辞。”
莫酒辞没听杰克后和他说了什么。在这位面前,她十分不确定自己能保住小命儿。
开膛手,监管者这两个身份没有一个是吃素的。更何况,听艾米丽和艾玛的对话可以知道,自己之所以受伤完全是被人陷害的,而且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想得到什么。
各位都是人精,如果只是单纯的厌恶,那么想必也不可能就轻易出手。
除非,势力很大,同伙儿很多,说不定艾米丽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是要在找出凶手之前,小心任何人。
莫酒辞正用已经饿到不灵光的脑子想事情,饥饿感传来,肚子咕咕叫,没办法,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刚刚来到这里原主的记忆还弄清楚,记不得庄园的建筑分布。只能凭感觉走,没想到还真找到了餐厅。
桌子上只剩下一碗粥,此时也不是挑山珍海味的时候,粥早就凉了,结了块。莫酒辞强迫自己吃下,顺便梳理一下记忆。
她明白医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一定会私下里来灭口。
所以…不得不去找一个保证他安全的工具人。
很显然求生者关系交综复杂,那么同阵营绝不是好选择。
求生者对监管多少都有一些忌惮,监管里比较容易相处的还要和自己有部分重合的真就不多,想来也就只有宿伞之魂了。
所以这几日,莫酒辞要和宿伞建立一个微妙的关系。
最好是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