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一通乱糟糟的事他去往岳正和的府内他入座捏起一杯酒灌了下去,喉间酸涩难忍,岳正和从内阁出来。面色苍白,整个人瘫倒似的坐在了椅子上,看向他半天呜咽不出一句话
燕令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岳政和在他的印象里应该是一个时而严厉时而和蔼的老师,常服总是穿戴的一丝不苟,两袖清风,举止投足间尽是儒雅的大家风范,而眼前的此人眼尾上铺上了几层褶皱,眼中泛着泪光幽咽声不断响起,最后只道一句“我错了全错了,是我害死了他,我不该这样做的”
燕令安很茫然,寒风呼啸间那张脸浮现在了眼前,岳正和再也止不住哭泣“天要亡我岳家,那我便要了这天下令安前尘往事消不了,这债我要一笔一笔的讨”
“我岳家三百二十六条性命绝不白死,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燕令安望向他可那双眸子中早已没了泪水,更多了分坚毅那种仇恨的花,仿佛在其中发了芽……
既然岳正和已然知晓了余怀恩是谁,那他有没有必要隐瞒着了“老师,他临行前都与我说了”言罢向其递出那封文书
“我知道的,这场戏他与我说好了”他收文书,眼泪却又不争气的涌了出来,轻轻翻开却只见:公元前256年,花承光在太后邵荣华的帮扶下做了傀儡皇帝,邵荣华联合外方打算将大周的江山拱手让人,好以谋取更大的利益,因为当时的大周在先皇治理下井井有条,邵家并不太景气,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而这事不久被人扒了出来,邵荣华为了保全自身借岳千琴的言论不当栽赃陷害岳家,联合其他几家一起做的乱账的甩锅皇帝大怒,不顾夫妻之情抄了满门,岳家之女不堪受辱诞下一子后逃出生天,换名自刎乌江……
看完后,燕令安不动声色的将其燃烧殆尽……
到了府邸,他细细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线索越来越清晰,但他变得被动起来了,总在被事推着走,他稳下心神理出一条线:邵家根系盘错想动他,那就必须得从户部下手,而对于岳家花家之间的纠葛他无法共情,因为他是仇恨的产物,他没有必要给自己去找负担,他要做的便是这天下共主心系百姓还清白之人之公道与邪恶之人之惩治,至于燕旭这件事情他也不在乎,但他不会和竹音讲,他也不愿意让她入这局。这世间真真假假言语不可相信,接下来的路他要凭心走,不为上世纠葛而愁苦,不为岳家更不为花家,他所谓的是这天下苍生这黎民百姓
虽说岳家满门忠烈冤枉至死,但仅仅一次诬陷便轻易倒台,拙劣的谎言之下是利用的魔爪,这次他不再轻易上任何人的当
坐在桌案前,耳里时常浮现余淮恩最后趴在耳旁说的那句话“我不恨了,往前走吧”是啊,这纠葛本就与他无关往前走死前的那么笑容释然而洒脱,他不禁为这个一忱热血的陌路人落了泪,他对于任何人或事没有太多的情谊,当初得知身世时更多的是为自己的愚蠢无能而悔恨,而现在是对强者的怜惜——孤身周旋十五年,势力遍布,巧言巧语,进谏有度,唯独其差一招算错了燕令安这个变数,但最后还能游刃有余地转变情绪去豪赌一场只不过他这次再次失算,燕令安不会相信他的话
只因为燕令安不拘于身世亲情所困 ,这场豪赌他只看到了表象,却没有究其性格,他以为凭着岳家的身份便能让他共情,可惜最终还是失算了……
燕令安闭了闭眼低头却发现多了封信件,用手指轻轻挑开却只见——商路已通,西安之路多有匪患,余杭有邵家眼线货物流通有难处,翻账压势有财有生机,西安你不用顾虑太多,有我在,邢家是我母家,可以动用其余万加小心
沈淮舟
他摩挲着这行字浅浅的笑了,提笔写下“一切安好,勿念”刚刚的烦恼也散了出去
烛火微弱那张脸,摄人心魄,梨涡荡漾,他用手抚去火光,依枕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