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看在即将分别的份上，小七觉得自己大方一点，沈雨想让前面那人忽然犯什么病死翘翘都可以。
一个杀人犯，死就死了，没什么要紧的。
……
沈翊一从监狱里出来，就率先注意到外边的出租车走了，只有一辆多出的白色私人轿车。
看了几眼，未发现什么特殊的，也就没再注意，点开手机打车。
这地方实在偏僻，到了傍晚时分更难打到车。
幸运的是，没等太久，有一辆车正好路过，停在他跟前，主动问他要不要坐车。
随便聊几句，沈翊便上了车。
坐上后座，车门还没关上，前边先后传来车门被关上、小步跑的声音。
“这车是要去市区吧，我车坏了，手机也倒霉地没了电，可以带上我吗？”
沈翊和司机同时抬头看去。
来人可能也就二十岁出头，穿着一件不规则白色衬衫裙，宽松衬衣腰间有一浅蓝色带子束起，掐出纤细的腰身。
齐刘海黑色长发，面容素净白皙，笑容亲切，一双眼睛像藏了星星，整个人看起来干净至极，还很乖。
皮相美，骨相很好，可以说是沈翊见过最好的，大多数人难以驾驭的齐刘海在她身上，都服服帖帖的，不损一丝美感。
职业素养发作，他下意识地多看了会儿，身上的疲乏还消解了几分。
“监狱里有警察。”司机声音有些低哑，示意她可以跟警察求助。
“我想早点到市区。”
沈雨右手多出一张红色百元大钞，手腕缠着一条红绳，红绳上系有一个金色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小铃铛。
“上车吧。”
有钱不赚就是明晃晃告诉别人自己有问题，一个年轻的柔弱女人而已，司机按下一个按键。
沈雨坐到后侧左边，晃了晃手里“没电”了的手机，浅笑中带有一丝无奈地开口朝沈翊借手机。
沈翊没有犹豫，把手机解锁了之后递给沈雨。
沈雨先后打了三个电话，交警队、保险公司，再是在她之前先到北江的朋友。
“喂，小非，是我，我车坏了，你等一下到···算了，我直接过去，你住在哪儿来着，新湖园是吧，嗯，我到那里大概还需要···”
说到后面，她声音越来越小，透出了些困惑，还停顿了下来，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沈翊。
沈翊很快反应过来，提示她：“至少四十分钟。”
“至少四十分钟。”
沈雨重复着，朝沈翊笑笑，脸颊两侧露出两个小酒窝，便挂断电话，将手机递还给沈翊，说了声谢谢。
忽然间，沈翊有种对方太乖，很容易被人欺骗的感觉。
见鬼了。
车内一片安静，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沈翊闭上眼睛歇息。
他一坐车就喜欢睡觉，刚才还跟监狱里的一个囚犯打了一场心理战，画了好几张像，有些疲累。
昏昏沉沉中，左肩忽地一沉，惊醒了他。
沈翊有些僵硬地转过头，那张今日初见到的脸近在咫尺。
她闭着眼睛，呼吸清浅，约莫是睡着了。
在由着她靠，叫醒人和把人慢慢挪过去三个选择里，沈翊选择用手臂轻轻推搡、叫醒她。
没醒。
加了一些力气，还是没醒。
还是挪过去的好，让人靠着这么一段路他也不自在，沈翊小心翼翼地将人给挪过去。
轿车平稳运行，沈翊再无多少睡意，看着窗外迅速飘过的风景。
轿车进入市区，红灯显，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司机趁着这个时间，将一根烟放在嘴边，点着火，状似无意地道：“是来探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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