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还在擦拭的手停下了动作,眉头一皱。
“是……太疼了吗。”他的眼底里透我眼角还在流淌的泪。我越是想止住,可泪越是像汹涌的洪水,冲过脆弱不堪的堤坝。
脚踝处传来一阵暖流,疼痛感渐渐被其代替。
“听着,”他突然扬言。“你现在慢慢感受那股暖流并且相信,你的脚能恢复。”
说罢,他又看了看一脸木愣的我,又补充道。“信我。”
那暖流着实是舒服,顺着还略微有些刺痛脚踝慢慢扩散至全身,惹的人有些晕乎乎的,溺在了发烫的酒水里,却意外舒服。
舒服的真是要睡过去了。
也是,先是接受了暴雨的洗礼,再是又被困在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受到一个奇奇怪怪的树的攻击,人没被累死就算好的了。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科幻片都不敢这么拍的好吧!
寒气突然之间涌上,痛觉又重新占领。我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是因为产生了怀疑的念头吗……
“等等,那棵树……”我轻推开靠的有些过近的男子。疼痛感让我想起了刚刚的危机,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仍不可放松警惕。
“你是指,它吗?”
我顺着男人的手指的地方看去,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大树现在已然到下,动弹不得,成了一堆黑炭,缕缕黑烟顺着枝丫攀延向上,道出它的震惊与不甘。
至于刚刚还在渐渐靠拢的其他树群目睹了前者的悲惨遭遇,僵在原地,丝毫没了想前进的意图。好一个杀鸡儆猴。
现在整明白了。
不是防御太强,是实力太弱。
这不就间接说明,我很垃圾吗。
“你就不能专注点,把伤处理好了再管别的事吗。”我回过头,与他对上。
“是呀,你说得对。”我给他扬了个毕恭毕敬的笑脸,“确实应该专注点,把注意力转移到应该放在的事情上。”
他神色一松,叹了口气。在他长篇阔轮刚要脱口而出之际,我补充到。
“这位先生,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长篇阔论困在嘴中的貌似已经把先前的不愉快忘的一干二净而想用一些温柔的举动来好让我也忘掉这事的先生:……
“来来来,眼下这情况,兴许我们还可以好好算算。”我颇有兴趣的摆弄着手指,右手食指一一掰过左手的每一根指头。
“首先,一见面就给我拜个臭脸。我是欠你家钱还是偷你家米了;其次,说好你先探路去去就回。结果呢,一去不复返,就丢我和那狗在这,狗还跑了;再者,”我又凑近他了些,“我这脚上的伤,你弄的。”
先是全方面惹毛我,之后又想着讨好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仔细的盯着他,观察他的面部情态的变化,恨不得从其中掏出所有有用的信息。
他看着我,听过我的复盘后神色却是一点没变,保持着沉默。看样子,是把脑子里所有能翻到的都翻了一遍。
谢了大哥,最怕你保持沉默。
这简直就是你最棒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