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动的水流不断平息,涟漪逐渐消散。水面上的光径直打在水里,是如此圣洁而不可侵犯。
唰,水中又溅起一连珍珠,透亮中,珍珠所到之处,盛放出多朵晶莹的花。瞬息之间,又四散而去。花瓣随风而去,轻声落下,点在鼻间。隐约间,什么声音从云端传来,急切而刺骨,从千万年间的孤寂中撕扯。
兴许是寒风过于的刺骨,夜里又过于的孤独,又或是不愿再沉睡。前方的光芒愈发的耀眼,刺的眼生疼,我把眼睁开,勉强适应这来自外界的强光。
风带着写雨后的湿气,充斥着干涩的双眼。
双手使劲将身体撑起,环顾四周。
这里,,是哪?!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又确认了一遍。
森林。周围长满了树,有些像北方冬天结了霜的树,从透亮中又泛着涟漪,绿色的嫩芽。
这里好似是水的天堂,周边水晶般的树上所挂的,空气中所流动的,眼中所见的,指尖所触的,身下所淌的,都是那湍急的流水。
好吧,说是流水,也只是回答到了形态上的问题。若是说质感,倒不如说是流动的水晶,参杂点碎沙。
他们大多都奔涌不止,时而聚集时而散开,无序之中又潜藏着规律。
我不会看错的。
我又揉了揉吃痛的双腿,站起身来。
前面,那若隐若现的光景,就是他们的汇聚之地。
眼前的光愈来愈亮,直至我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到了额间,才缓缓睁了眼。
我去。
一棵树。
一棵大树。
一棵差不多有三十几层楼高的,挂满冰晶的,结了霜的,有流水在身边绕的,开着嫩黄色的小花的巨树。
树下坐着一个人,像是睡着了,银灰色的长发不经意的垂在胸前青色的长衫上,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庞,随着清风幽幽飘起。
定是个美人。
我走进瞧,这美人的睫毛还怪长咧,上头还挂着露珠,眼底有些泛红。
行,好歹是个人。总是能问个路的。
“额,,那个,帅哥?美女?”
骤然,他眉头一紧,两道清泪从眼底流出。
我顿时慌了手脚,在他旁边站着也不是,叫醒他也不对。眼透过树间的缝隙,看见了天。
刚刚还是万里无云的天,一下波涛汹涌,如同黑色的颜料打翻,混杂着雷鸣闪电。
胃又不争气的痛起来,如千刀万剐,恨不得撕碎这副躯体,奔上云霄。
我很命摁住肚子,伸手就拽着眼前的帅哥。
“大哥!你先别睡了!命更重要啊!”
那美人被我一顿乱弄给吵醒了,睁开眼眸。他的青灰色眼眸中露着惊喜之意,又好像装载着数年的遗憾,直勾勾的盯着我,怔住了。
霎那间,风停雷静,一切都停止了摇曳,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