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三个半小时的思想道德结束了。
陆驿站意犹未尽地停下了讲话,喝了一口白水,道:“下课吧。晚上要早点睡觉,不然会对身体健康有所伤害,进而……”
学生们眼神空洞,听见陆驿站又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话,动作飞快地窜出了教室——他们以后再也不会对基地的课程抱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期待与希望了!绝对不会!
冲得最快的学生看到门口处站了一个教官,没有灵魂地说了一声:“教官好。”又飞快地离开。
白六正纳闷为什么新生们都这么有礼貌了,就听见陆驿站道:“三队7号,如果你见到教官,应当向他问好,体现人与人之间的友爱……”
窜出去老远的学生又跑回来,机械地对白六说:“教官好。”
白六的嘴角扯了扯,不知道该说什么。
牧四诚是被人流挤出来的,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们跑。
“去哪?”牧四诚思考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叫的是自己,停下了步子。
白六上前几步:“你的宿舍和他们不在一起,忘了?”
牧四诚被微凉的夜风吹了一会儿,从那种晕眩感里恢复了几分,点了点头。
白六颇为理解:“被陆驿站念废了?没事,缓缓就行,思想道德三天才一节。”
“上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牧四诚终于重拾了自己还算清晰的大脑,疑惑地问白六。
“接你回去。”白六理所当然地回答。
牧四诚有些受宠若惊:“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回去。”
白六看了他眼:“那刚刚向新生宿舍跑。去,叫也不应的人是谁?”
好像······是自己。
“那只是特殊情况,下次一定不会的。”
白六不置可否,向别墅走去,牧四诚只能跟上。
“欢迎先生回家。”
“欢迎夫人回家。”
一桌的菜已经放温。尽管已经吃过晚饭,但饭菜的香味还是勾起了牧四诚肚子里的谗虫。
他洗好手,坐在桌前——不过一天时间,他就已经习惯了白六为他所做的一切,就好像,本该如此。
等牧四诚吃完,才发现白六不见了。他走上二楼,在没关门的书房里看见了白六。白六还穿着黑色的教师制服,在用智脑处理工作。
莫名其妙地,牧四诚轻轻道:“老大。”
“嗯?”白六立刻将目光从智脑上移开:“你叫我什么?”
牧四诚迷茫了一下:“我也忘了。您为什么在书房?”
白六眸色幽深地反问:“那我应该在哪?”
“您应该在桌子旁边——”牧四诚脱口而出,随及反应过来:在桌子旁边干什么?等他吃完?
“抱歉,我刚刚有些愣神,说了胡话。”
白六看了他一会儿:“没事,刚上完陆驿站的课都这样,去休息吧。”
牧四诚应下离开。
门被关上,隔住了白六若有所思的低喃:“不是说,初诞生是完全没有记忆的吗?”
夜已经很深了,白六的智脑响了一声。
陆驿站发的消息异常简短:“白六,喻芙催你去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