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陆府
“阿父~”桑月撒娇的跑到陆毅怀里。
“哎呦呦,潇潇的脸怎么成这样了”
“这楼家女娘怎么照着我家潇潇的脸打啊,她不知道女娘的脸有多重要吗!”陆毅心疼的说道。
“不行,明天我就去楼家要个说法!”
“哎阿父,潇潇没事,真的没事,你别看潇潇现在脸上很严重可是都是假把式,用冰块敷一下,再涂点药膏明天就消了。”桑月拦住陆毅。
“真的,那楼缡其实没多大力气,就是看着吓人。”桑月不敢对陆毅说真话,不然陆毅得说她一晚上。
“潇潇,我听你阿嫂们说你今日是为帮嫋嫋和程三娘子才和人动手的?”
“嗯,她们不仅将程姎阿姊推入水中,还欺负嫋嫋,说嫋嫋无父无母我自是无法忍受的。”
“好,不愧是我陆毅的女儿,遇到这种事就应该出手!”
“阿父,你怎么还夸上潇潇了。”一旁的清桉无奈道。
“啊……这……”
“潇潇,你帮助朋友的确没错,可是也要记得保护自己……”
桑月听着清桉的话头都大了,一旁的陆毅也没说话,任由着清桉说教。
桑月望向其他的兄长和阿嫂,结果对方根本就接收不到自己的意思。
还是明鸢看桑月实在受不了了开口道:“好啦清桉,潇潇知道错了,你就别说她了。”
“阿鸢,你不知道,潇潇她要是这次不说,下次一定还会这样……”明鸢无奈的笑了笑。
桑月感激的看向明鸢。
“好啦好啦,你别说了,还是先和潇潇说说陈池吧。”明鸢打断他。
“陈池?”
“可是与袁善见齐名的陈池?”
“为何要说他?”
桑月疑惑。
“他前几日向你提亲了。”淮尘说道。
“提亲?他向我提亲?”
“我与他并不相识且无旧交,他为何会向我提亲?”
“他说你曾在白鹿山书院中帮过他。”清桉说道。
桑月并不记得她曾在白鹿山书院中帮过谁,委实奇怪。
“他竟能让阿兄阿嫂们都满意?”
桑月这么问是有道理的,之前她刚及笄的时候阿兄和阿嫂们就和她谈论过她的婚事问题。
阿嫂和阿兄们会先帮她给前来上门提亲的人把关,如果有合适的会告诉她,再让她相看。
“嗯,这陈池出身鄢南陈氏,与阿兄们还有阿鸢一同在白鹿山书院中就学过,功课也是一等一的好。”清桉对桑月说。
“这家世和才学便符合我们的要求。”斯和说道。
“这陈池的样貌也是极佳,与子晟相比也是毫不逊色的。”祁湛思索起来。
“最重要的是陈池那日的话,他立誓保证不纳姬妾,不有通房,此生只你一人。”宋宜姝笑着说道。
“没错,若是旁人这种话也是说着好听罢了,可他是陈池,以他的品行绝不可能有假。”
桑月在听到这话后十分震惊,她自然知道以陈池的品行自是不可能撒谎,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不可思议。
她本以为这种在古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在她家出现这么多已经是奇迹,没想到居然有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能做到如此。
她……难道真的救过他?可是她并没有这段记忆啊!
不过……对方既然有如此诚意,她也是要回敬的。
桑月微微一笑:“既然他能令阿父和阿兄阿嫂们如此满意那明日便约他出来相见吧。”
“哼,阿父可没说这小子能令我满意,不过是勉强配得上我家潇潇罢了!”陆毅反驳道。
“好,那此事便就说完了,潇潇我们继续说你今日打架的事……”
清桉刚想继续之前的话题,却被桑月打断:“大兄,潇潇想去茅房,等潇潇回来再说!”
说罢,不等他回应就飞快的跑出院子。
桑月拐了个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对着里面喊:“莲稚!莲稚!”
屋内的莲稚听到自家女公子的声音连忙回应:“女公子我在,怎么着急忙慌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错,出大事了,我现在要马上逃出府,不然大兄今晚得拉着我说到明天!”
“女公子又要逃去表公子那?”
“对,你一会就去和阿父和阿兄阿嫂们说一声,免得她们担心。”
“女公子放心吧,流程我都熟悉。”
“嗯好,那我走了,如果发生什么事了就去找我。”
说罢就转身往将军府大门跑去。
就在桑月出府后,莲稚去和陆毅几人禀报:“家主,几位公子,几位夫人,女公子已经离府。”
“离府?又离府了?!”清桉惊怒道。
“潇潇她离府去哪了?”陆毅担心的问。
“女公子去了表公子那儿。”
“又去子晟那儿了?!”清桉愤怒质问。
“好啦好啦,清桉,潇潇也是被你说怕了,不就是打个架吗,你看看你的架势,能不把潇潇吓走吗!”陆毅开口劝道。
“她若是普通打架也就算了,可她打架却伤着了自己。”
“哎,好啦好啦,别说潇潇了我也不想听你说!”陆毅说完就转身离开回房歇息了。
其他几人也笑了笑相继离开。
“阿鸢,你看她们,简直气煞我也!”清桉委屈的看向明鸢。
“好啦,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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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月刚出大门就迎面吹来了一阵风,随即四面八方的风都朝她吹来。
因着白天风和日丽的,所以就没多穿什么直接出了府,没像到夜晚倒是冷的刺骨。
转头看见了一架熟悉的马车,桑月思索了一下就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
“女公子怎的这般落魄?你逃出家门的时候不知道带件披风吗?”
“还是说你父兄终于忍受不了你的娇蛮跋扈把你赶出家门了?”
袁慎探出头来对桑月揶揄道。
“是,袁公子所言甚是,所以袁公子不会不管我这个无家可归的柔弱女娘吧~”桑月顺着袁慎的话“可怜巴巴”的说。
袁慎打了一个寒颤没好气的开口:“行了别装了赶紧上来,穿这么少一会再患了风寒,我可不会好心的给你请郎中!”
桑月见状也不再演戏,笑眯眯的上了袁慎的马车。
袁慎见桑月冷的发抖便将早就准备好的狐裘大袄递给她。
刚把大袄披上就听袁慎对她说:“你这苦肉计使得有些自损八百啊~”
桑月眨了下眼睛开口道:“我若不使出这自损八百的苦肉计,如何能伤敌一千?”
“那王姈和楼缡摆明着是要找少商和程姎的麻烦,这件事如果不这么做吃亏的还是我们。”
“那你又何必为了她们自残啊?你一个为出嫁的女娘容貌是一等一的重要,再说了以你永安县主的身份和你表兄凌不疑再加上将军府足够摆平这件事了。”
“是,这些的确足够了,可是会被人传成我陆桑月以权压人,只有我伤在明面上才会占理。”
“而且,少商是我的朋友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有何不可?”
袁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啊~”
“不过听说王姈和楼缡连裕昌郡主的生辰晚宴都未曾出席,足见伤得不轻啊。”
桑月冷笑一声:“我可是对楼缡下了死手的,别看她面上干干净净的,腰上估计都青紫了一片,没个半个月下不来床。”
“那你对你这脸可是下了死手?”
“那怎么能,再怎么说也是我自己的脸,使了巧劲的,只是看着吓人,冰敷一下再涂个药膏明天就消了。”
桑月这可没说谎,当时打的时候的确没用什么力气,不过因为她皮肤本就白皙所以才显得吓人罢了。
“原本家母还想过两日邀你过府赏梅,现在看怕是要半个月以后了。”袁慎听后无奈说道。
?
“赏梅?”
“嗯。”
还是只邀请我?
桑月这才反应过来,从她上车开始袁慎对她说的话都十分温柔正常,一点也没有曾经的尖酸刻薄了,如今竟还想要邀她赏梅???
她不确定的开口:“你……该不会是想相看我吧……”
“……”
她这就猜出来了?这可让我怎么铺垫,算了,先反驳回去吧,总不能落了下风。
袁慎停顿了一下,随即嘴硬道:“涉及自身婚事你一小女娘就不能装些害羞模样吗?”
“所以你真想要我嫁你?!”桑月惊讶的瞪大眼睛。
袁慎听后话不过脑就直接拖出口:“你要是想嫁我也得想娶啊!”
“吾家新妇将来是胶东袁氏的宗妇,自然要端庄贤淑、怜弱恤老,更别说祭祀宾客、首领诸介妇,若是以后像你这般一言不合拔拳相向的话,怎么做表率!”
桑月见袁慎的言语又开始尖酸刻薄后挑了一下眉嘟囔道:“这才对嘛,刚才简直吓死人……”
“你说什么?”
桑月摇了一下头:“没什么!”
随即想到刚刚袁慎的话回怼过去:“不过你不想娶我,我还不想嫁你呢!”
“而且有的是人想娶我呢,不出意外的话我马上也碍不到你的眼了。”
袁慎挺后皱眉道:“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些日日去你家提亲的人?”
“难道说你阿父和阿兄们给你想看好了人家?”
不对啊,他日日让人盯着去将军府提亲的人,没有一个能“上的了台面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