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辰“我们来找一人。”
那妖微微挑了挑眉，大概也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谁。但她并不想直接告诉他们，这是她的地盘，自然有她的规矩。
“找人啊？确实有一人在我这山洞迷路了，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只能二位慢慢找了。”
说完，未等二人反应，那妖便消失不见了。韩雨辰之前没少和妖打交道，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帮助他们，所以一开始就没指望能从那妖身上获得什么信息。
程以鑫“我知道他在哪了。”
在同一刻，韩雨辰同样察觉到了白镜之力的波动，尽管这股力量异常地不稳。他们毫不犹豫地朝着那股力量的来源飞奔而去。
至于白镜如何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山洞，他自己也稀里糊涂。依稀记得当时遭遇了几头凶猛的野兽，它们似乎还带着妖气。情急之下，他一头扎进水中，本打算借助水流逃出生天。然而，当他潜入水下后，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再次睁开眼时，已置身于这个神秘的山洞之中。
当他从昏迷中苏醒时，他立刻沿着那条蜿蜒的小径前行。这条小径两旁长满了各种珍稀的草药，散发着令人陶醉的香气。他被这些草药吸引，不禁驻足欣赏了一会儿。
然而，当他继续前行时，他逐渐察觉到这个地方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无论他如何改变方向，总是发现自己仿佛在原地打转，始终无法走出这片神秘的领域。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白镜却察觉到附近有人在靠近，不免警惕起来。
然而，就在这危急时刻，一只蛇妖如闪电般猛扑而至，白镜凭借敏捷的反应能力，微微一侧身巧妙地躲过了她猛烈的第一波攻击。
那蛇妖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一次又一次疯狂地发起进攻。为了保护自己，白镜不得不持续调动体内的灵力，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体力也逐渐达到了极限。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对方，因为她也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鲛人化成人形之后对体力消耗是十分大的，几轮下来他就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但是对方根本没有停手的意味。
眼看着那蛇妖将力量凝聚于掌心，向他这边打过来，他却没有力气再躲开，护住了自己头，盘算着自己能活下来的几率。
谁知，疼痛并没有到来，白镜猛然睁开眼，就看到了那个喜欢躲在自己院子里的小家伙挡在了他的面前。
程以鑫未动用一丝灵力，在无防备的情况下承受了蛇妖的猛烈一击，不禁感到一阵眩晕，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韩雨辰未曾料到程以鑫的行动如此迅猛，更未料到他竟以身犯险。目睹他遭击中的瞬间，韩雨辰的呼吸仿佛被凝固，心跳似乎在这一刻停滞。
白镜“小年！”
程以鑫感到心脏一阵剧痛，仿佛有千斤重压，让他无法听见周围的声音。在这混沌之中，他隐约看到白镜紧紧拥抱着自己，试图给予一丝温暖与安慰，但他的眼里却满是歉意。
而韩雨辰则站在不远处，眼中充满愤怒与戾气，双手用力掐着蛇妖的脖子，誓要将它制服。这一幕犹如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程以鑫“别……别杀他。”
这或许是他陷入昏迷之前所留下的最后话语，尽管声量并不宏亮，韩雨辰却依旧听得真切。他微微一愣，随即缓缓松开了那紧紧箍住蛇妖颈部的双手。
韩雨辰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先带白镜和程以鑫回去了，毕竟这里不太安全。
——
程以鑫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明明同为妖的话，对方应该伤害不了自己多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有些遭受不住。
但是他迷迷糊糊能听到韩雨辰和白镜的声音。
韩雨辰“已经三天了，他怎么还不醒？”
自从回来之后，韩雨辰就寸步不离地守着程以鑫，他不明白，程以鑫自己明明没有什么力量，却总想着保护别人。
白镜摇了摇头，他这几天的状态都不好，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总是活在自责当中。因为他很长时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情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朋友，却因为自己导致他受伤昏迷。
白镜“我不知道……都是我的错。”
或许是由于他天生的自卑心理，总是习惯于将所有过错归咎于自己，而如今当他目睹程以鑫遭受伤害时，却感到束手无策。
程以鑫“咳咳，我没事。”
程以鑫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白镜和韩雨辰顿时上去扶了他一把。
程以鑫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脑袋有些沉，他猜测是在仙境太久了，去了人界他的身体还不太习惯，毕竟维持人身也是需要妖力的。
而那蛇妖的妖力，恰好打断了他维持了将近一年的妖力平衡，让他一下子没调整过来，身体一下受到了反噬，所以才会昏迷三天。
韩雨辰“没事就好……”
韩雨辰连续守护了程以鑫三天，尽管疲惫不堪，但他始终保持着坚定的意志。如今，看到程以鑫安然无恙，他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与释然。
白镜见他脸色不对，立刻把他赶回去休息了，这么三天不睡觉，不管是谁身体都会吃不消的，他好歹休息了一下，但是韩雨辰是真真切切三天三夜没合眼。
韩雨辰也没拒绝，起身离开了白镜的院子，回去休息了。
待韩雨辰走了以后，白镜关上了院子的门，给院子落下了一个隔音的结界，这才回到房间里。
程以鑫本来就没什么事，醒来之后就像往常一样了，看到白镜那一幅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禁让他有些紧张。
白镜“小年，我把了你的脉，发现你的脉搏和人的脉搏不太一样。”
这一刻，程以鑫的呼吸仿佛停滞了一般，他的预感没有错，白镜确实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刚刚可能介于韩雨辰还在，所以没有说明。
白镜“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妖对吗？”
白镜的语气很轻，他怕自己吓到程以鑫，一开始他就有了这个想法，所以他知道程以鑫没事，只是程以鑫昏迷了三天，他才慢慢变得慌张。慌张的同时又满含歉意。
白镜“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会有多危险？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韩雨辰他毕竟是仙界六大将军之首，我不敢告诉他，怕他眼里容不得沙子。”
白镜“但是你这样和他朝夕相处，总有一天会被他发现的。”
程以鑫愣住了，他以为白镜会因为他的身份而疏远他，但是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是替自己保密，担心自己的安危。他的心中不免一暖，看来仙界的人不全是他以为的那样。
程以鑫“我没事，这么久你们不都没发现吗？”
这也确实，程以鑫把自己隐藏的很，白镜甚至没有一点察觉。
面对着白镜的关切，他不禁感到一丝心虚。毕竟，在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对白镜施加了一些妖力，否则白镜或许并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程以鑫“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其实……我们的认识就是我用了妖力的原因……”
程以鑫在感情的世界里显得懵懂无知，他困惑于人们情感的纷繁复杂，如同迷失在一片迷雾中，对这其中的奥秘一无所知。
听到这里，白镜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温柔地摸了摸程以鑫的头，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温暖。
白镜“可是你也在关心我啊，不然你为什么替我挡那一下呢？”
这两个人早已习惯了孤独的陪伴，因此彼此之间都能深刻体会到对方内心的苦楚。
白镜“你喜欢韩将军是吗？”
白镜这话一问，程以鑫一下子还没有转过来弯，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扯到了韩雨辰身上去了？刚刚不是还在说别的吗？
然而，程以鑫也无法确定自己这份情感是否属于爱情。在魔界的岁月中，他们从未将情感作为评判事物的标准，一切都受到严格的规则制约。
自从来到这个神秘的仙界，他逐渐发现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原先的想象大相径庭。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丰富的情感，仿佛是一幅幅生动的画卷，而他却在这画卷中显得格格不入——因为他缺少了那一份独特的情感色彩。
程以鑫“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喜欢去看他，想见他，想和他在一起。”
白镜笑了笑，这不是喜欢吗？
他是一位鲛人，按照常理来看，这也就算是一种妖。然而，由于鲛人的先祖一直生活在仙界之中，他们才得以远离魔界的纷扰。
但是在仙界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被其他人看不起，做着最卑微的存在。
白镜“你现在这样挺好的，以后也不用再去改变什么。”
白镜“你很好。”
程以鑫看着他，好像懂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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