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呈什么英雄。”棕黄毛的手攥住许恒铭的左手臂,指甲在他受伤的地方用力擦过。
许恒铭疼得一皱眉。
“如果你不去挡那一刀,我也不会一下子记住你。”棕黄毛的声音围绕在他耳边。
“徐一宾!”杨峰率先摘下耳机:“你他妈的够了啊!打架带刀也就算了,现在还来这儿挑衅。”
“我说过,”徐一宾抓着许恒铭的手臂的力道不减反增:“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啧。”许恒铭松开鼠标,右手抓着徐一宾的手腕,腿部发力猛地站起,将他整只手臂反向一拧,又踹了他一脚。
“啊!”徐一宾吃痛,踉跄几步,被身后的小弟扶住。
许恒铭用的力很大,直接给人手臂拧脱臼了。
“老大,你的伤……”侯鑫离许恒铭最近,也是最能看清他伤势的一个,他的手臂有些渗血。
“没事,咱们先走。”许恒铭瞥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结束,本次排名第三名”配上一个盒子。
收回视线的他语速快而轻地对最近对的侯鑫说:“待会儿如果他们追上来,你们先跑,我殿后。”
侯鑫顿了顿:“可……”
许恒铭没等侯鑫回应,几步来到门前推开门冲了出去。
杨峰他们紧随其后。
徐一宾眼看他们一个个都跑了,不顾脱臼了的手臂,喊:“给老子追!”
这一带基本上巷子是最多的,相对的,也显得十分拥挤。
而且这巷子还有摆摊的,一位卖手抓饼的大爷正卖力地呦喝着。
“手抓饼诶!手抓饼,六块钱一个!”卖手抓饼的大爷留有长长的白花花的胡子,年纪大了有些驼背。
许恒铭四人从大爷的摊位前跑过,扬起一地灰尘。
又一群人跑过,扬起的灰尘更大了。
大爷布满皱纹的脸上小到看不见的眼睛瞪大了,他喊:“小伙子们跑慢点!你看看这灰尘,原本灰尘就很大了,你们还要扬一扬!”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又一阵的跑步声。
大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了抚胡须,轻叹一口气,感慨道:“年轻真好啊。”
他们一路狂奔,小巷渐渐变得宽敞。他们到了一处很大的空地,这里应该是晾晒区,地面上铺了一地的花生以及半篓的生鱼片和腊肉。
晾衣架上晒有衣服和被子,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地。
空地附近有一片湖,湖的对面有个规模不算大且被弃置有些年头的工厂,湖面上有一座石桥能够到达那个工厂,看石桥那长青苔的密集程度,应该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走过这石桥了。
这里很安静,他们的喘气声被放得很大,旁边只有一个路灯,而他们四个人正站在路灯的正下方。
不一会儿,徐一宾他们一群人也到了这里,徐一宾在他们四个人对面,也在喘气:“跑?你们还跑吗?”
许恒铭扫了一圈,他们人多势众,打赢的几率不大,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唯有那座石桥。
他沉思了一会儿,怎料刘叶在他走神的那会儿玩起了反向操作。
几个人没有任何的武器可以搏斗,就只能借助目之所及能用来当武器的东西。
刘叶随手抓了一把地面上散乱铺着的花生,往前一扔,正中徐一宾脑门。之后无论他往哪个方向丢,都能命中徐一宾的头。
徐一宾额头青筋暴起:“你他妈的在侮辱谁呢?!”
“刘叶你傻逼啊,丢那个他妈的能有杀伤力吗?!”杨峰看不下去了。
刘叶一拍脑瓜:“好像是哦……”
许恒铭:“……”
侯鑫:“……”
可谁知道,徐一宾也开始扔花生,许恒铭想退出战场不再救自己的猪队友,然而自己也被波及到了。
“我让你砸,让你砸,你以为老子不会砸是不是?”徐一宾一边扔一边招呼其他人,也不管脱臼了的手臂:“愣那做什么,都给老子过来扔。”
他的兄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加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满天乱飞的花生,地面上还有被踩碎的花生“尸体”,这动静,都能传到对面工厂去了。
透过废弃工厂有裂痕且布满污浊的窗户玻璃,里面似乎有微弱的光源。
“上次是一个,这次是两个……冯皓,你说这赖泉怎么这么闲呢?”江旬逸的声音回荡在这座阴暗空旷的工厂内。他看着脚边两个正在蠕动的麻袋。
冯皓没应江旬逸的话。
“给他送点惊喜,他是这么回报我的?”江旬逸让冯皓将麻袋打开,麻袋露出了两个头,那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江旬逸蹲下来,俯视其中的一个,那人被毛巾堵住了口,只有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看来死的人不是自己,他就不会心疼。”江旬逸指尖轻拨开这人的外套,从内侧抽出了一个文件袋。
“这个可不能给你哦,”江旬逸笑眯眯地:“叛徒。”
外面站岗的下属过来在江旬逸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江旬逸皱眉:“外面有人在打架?”
下属:“正是。”
江旬逸来到窗前,往外一看,不远处有一堆人影,也不知道在扔什么,群魔乱舞的。
江旬逸:“……”
作者有话说:谢谢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