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出租车，两人并肩走向RY。
高宇一脸深沉地问王源：“你真要把小马甲脱了啊？”
王源无语地说：“首先，这身份是迟早就要被扒的。其次，你能别在前面加个‘小’吗？好奇怪啊。”
“反正她已经进我公司了，我的目的达到了。没必要再瞒了。”
“啧，我想不通啊王源。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小歪进你公司呢。你这四年根本就没再提过她了，我都以为你放下了。”
高宇开玩笑说：“你别是报复她当年甩你。”
王源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我就是…”
他停了话语，心里腾升起迷茫。
早在建立娱乐公司之初，他满心满眼里就都是左悦。
名字是，一切都是。
后来公司人渐渐多起来，名气也大起来。他就给各位经纪人下了通知，如果有遇到名叫左悦的素人或演员，一定要想方设法拉进RY。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王源没有想过。
夕阳西下，蝉鸣夏末，他心中空生落寞。
“可能，我根本就没放下？”王源一步一步走近RY的写字楼，喃喃道：“我梦到过好多次她。梦境都是虚假，但我想她一直对我笑下去。”
没头没尾的几句话，堵的高宇哑口无言。
他默默心想，这就是喜欢？那他岂不是也喜欢张茵茵？
他可没少梦到那天放学，张茵茵眼角一片嫣红地问他要不要接吻。
然后——
高宇面红耳赤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停止了回味。
那是一个跌跌撞撞，充满血腥味的吻。
总之没有甜蜜和缠绵缱绻。
思即此，高宇像是被泼了半盆冷水，飞快冷静下来。
*
王源，高宇，RY。
这三者一起冲上了热搜榜一。
高宇和RY我还能理解，但王源和RY？
他也签了这个公司吗？
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瞪着屏幕几秒，才点进去。
“爆！听说王源是RY董事？”
“刚建立公司就拉兄弟进自己公司，王老板也考虑考虑我呗[抱拳]”
“怪不得高宇近期资源…[挖鼻]”
“不懂不知道，我只知道宇哥近期闷头写歌呢[抱一抱]”
“王源开公司有什么问题吗？[费解]”
手机落地，啪嗒一声。
我惊了。
茵茵从书海里探出头来，问我怎么了。
我把手机捡起来后，将自己狠狠摔进懒人沙发。
“茵子啊…我可能会成为你考上初级律师后的第一场仗。”
“我想悔约了。”
“嗯？？”茵茵转过身，“可你才签没两天啊，而且一签就是三年。”
她挤进单人沙发，让我靠在她怀里。
“绝望啊，我被骗了。我经纪人依姐没说老板是王源啊！还言之凿凿地说和他没有合作。”
茵茵憋笑：“确实没合作啊，只不过是他亲自分配而已。”
被我幽怨的表情打动，她破防笑出声。
我不甘示弱地挠她痒。
*
一番闹腾过后我二人都没了力，倒在一起。
“话说你为什么要逃王源啊？”
我想也不想地说：“习惯了呗。”
说完自己又安静下去。
“你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是吧？左悦你还喜欢着王源呐？”
说不出来不喜欢，也不知道是否喜欢。
我泄了气：“喜欢的。”
茵茵激动起来，翻了个身，半个身子压住我，说：“那就是余情未了咯？哎呀那我也觉得没必要躲啦，试着改变习惯吧。”
“我们现在不年轻了，成年人对待感情就别纠结太多，干脆点。”
不可否认，茵茵确实从后推了我一把。自重逢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放下顾虑，和王源以正常朋友的身份相处。
“……”无法挣脱她的魔掌，我说：“可我每次见到他都会回想起我们接吻的画面。”
茵茵：“接吻过后也可以当无事相处啊，就像我和…呃。”
我立马竖起八卦的耳朵，抓住即将要逃走的当事人问：“谁啊谁啊？我认不认识？”
“你怎么还背着我谈恋爱呢？哦也不算，接完吻就甩人是吧！张茵茵你好渣哦，大渣女。”
把她摁在沙发，这才发现了她满脸通红。
我惊奇地问：“你还脸红？！究竟是何方神圣将我的茵茵亲成这样？”
张茵茵瞒不住事，眨巴几下眼睛看我。我秒懂，自觉道：“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她一闭眼，自暴自弃说：“就……高宇！”
“啊？？？？？？？？”
手劲一松，我吓得站起后退好几步，惊恐不定地看向心虚的张茵茵。
我跌坐在书桌前的旋转椅上，脑袋空白。
茵茵说：“你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哎呀他对我又没意思。”
她抿抿嘴：“我也没有说我喜欢他的意思。”
空气沉寂起来。
在明亮的灯光下，茵茵绞动衣角的小动作清晰可见。
我又走到她面前牵住她的手，“不是不赞成你喜欢高宇，我就是…想到当初我和王源谈恋爱没告诉高宇，结果偷着接吻被他撞到的事。”
“我刚在想，原来风水轮流转是真的。”
茵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你不觉得他当初在小礼堂弹电吉他的样子很帅很酷吗？”
“他搞音乐的样子真的超认真啊！”
我挠挠头：“我当初光顾着看前排的王源了。”
“……没关系。不止这个，临近高考的时候我拒绝一个骚扰男，他就带人堵我。当时放学高宇正好撞见了就帮忙了呗。”
“当时，就，气氛到位了呗。我就问他要不要接吻了嘛。”
我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不用力道地揪她的耳朵：“张茵茵，你这真出息啊。”
“啊啊啊，我也没想到他第二天就跟一没事人一样嘛！我还为此，尴尬了！一个晚上。”
我：“。”
“行了，听完你的爱情小故事了。”我指向书桌，“去，搞你的学业去。”
茵茵不动，接着叨叨。
“说真的，幸好那时候王源不是木头。啧，我忘了你当时也是个小木头。”
“谁是木头谁是木头？”
“哈哈哈哈…别挠！你现在也是！小木头小木头！”
*
我端正地坐着，听老板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就不用了，今天叫大家来就是露个脸哈。”
我：“。”
王源浑身轻松模样，在大屏幕前走动几下，像班主任一样巡视着桌子前坐着的我们。
王源并没有回应网上翻飞的猜测，而是直接以实际行动来表示答案。
在第二天就召集了在本地的艺人，来会议室开了个小会。
“我们公司开明的很，是允许大家谈恋爱的。但前提是不能影响事业，而且，要给公司报备。”
“我先提前说明啊，我不搞男团爱豆这类的。大家独自发展。”
“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跟经纪人说，有什么项目也可以自己去试着争取。”
“我也是第一次当老板，大家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可以共同努力。虽然运营了四年才蹦出来露面的我好像是有点不称职。”
会议室里的各位艺人都被王源这轻快的语调带的放松下来，跟着笑。
我转着笔，心想其实这样待在RY也行，至少这里不压榨员工。
“好了，也没什么要紧事，大家散了吧？”王源在主位坐下。
直到我快踏出会议室门口了，才不紧不慢地叫住了我：“左悦你留一下。”
我勉强地回头对他笑笑，期间余光还收到了来自经纪人依姐和高宇同情的眼神。
他不会发现我刚开会出神了吧…
？怎么还真有点职场的感觉了。
“坐这吧。”他笑眼盈盈地指着最靠近自己的位置。
我慢慢走过去落座，讪笑说：“你这样真的很有老板的样子。”
“唉。开公司也不容易啊。”眉眼突地耸拉下来，他撑着下巴，开始一贯的卖惨，“我在国外可睡不了安稳觉，每次都要被电话叫醒处理文件呢。”
这恹恹的语气听得我想笑：“我们重逢的时候也没见你睡不好的样子啊？”
一时间忘了分寸，我也撑起下巴，开始逗人：“睡不好的老板是不是还需要听睡前童话故事啊？”
王源一愣：“你睡不好就听睡前故事？”
我也一呆：“对不起老板，我不该开玩笑的。”
他歪头：“过了几年，你怎么还是没变？”
你也没变，相比那时还瘦了呢。
我说：“还是有些地方变了的。”
比如，我突然觉得纠结的和你相处并没有意义了。
我们也许可以有新的未来，不再拘泥于前任关系。
和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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