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则观不怕自己接下来一意孤行会因此遭康熙训斥和挨骂。
胤礽循循善诱地教着她,不要逞强。细细的嘱咐着:“婳婳,我知道皇阿玛对你来说是有多重要。可是万事在前记得要保全自己为上计。再不济还有二哥和老大给你收拾他。莫要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可知道吗?”
她看着他笑了笑,满眼都是映入眼帘里的人。
即使是这样 ,已经很好了。
“二哥,有你,皇阿玛和大哥。还有五哥,七哥。我已经知足常乐,非常幸运。”念念叨叨着这几人。
话道此,言语不可尽表情。
胤礽听着这话有些不太对劲,婳婳似乎有些伤感了。
“婳婳,莫要生气了。不管有何事还有我和皇阿玛给你兜着呢,不必担心你尽管去做自己的。”胤礽宠溺纵容地说道。
摸着她的发丝 ,从黄发垂髫的小儿到已经长成的亭亭玉立,为人正直的女君。
他甚是不敢去相信,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薛则观点头应下,染着唇角的笑意晕染至全身都散发着欢快的喜意。
……
四贝勒府。
四阿哥的书房摆设简洁而雅致,几座书架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类书籍。除了《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外,最多的便是佛经。这样的布置让人不禁猜测,四阿哥是否心如止水,仿佛一个带发修行的僧人,心中毫无争斗之意。
不过争?还是不争?可不是但从表面上看出来的。
不争也是争,争也是争。
只不过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因为后者又争又抢啊!
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爷,宫里来了消息。太子竟然和公主厮混!!!”惊蛰有些惊讶和狐疑。
公主那般如高挂的明月,清风霁月般的人物竟然看上了草包太子?
真是口味独特。
“惊蛰,自己下去领罚。污蔑亲王名声,爷也救不了你。”冷漠的凤眸侵着薄怒,沉声下令着。
看着递上来的纸条,有些委屈和愤怒。
她怎么可以看上 二哥那样的人,二哥到底有什么好的。
手心的纸条捏得不成样子,一下子化为齑粉散落在地上。
“爷,爷……不好了。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府医来看已经回命乏天了。”苏培盛跑得大汗淋漓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去安慰他家主子爷。
这些年,府里除了福晋和李侧福晋膝下的孩子,任谁的孩子都是没有留住的。
这 细细的想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在操控着四贝勒府的子嗣。
“兰儿?”
胤禛已经跑出书房,不见人影。
苏培盛看不见他家爷的身影了。
年侧福晋这才入府半年,这孩子却没能留住。
这怕是不好交待啊。
苏培盛心里还有一些话没有和自家爷说,年侧福晋之所以会保不住孩子。
不知道 是不是 有人 陷害大阿哥,反正总之他查到 的证据就是和悟竹院有关系。
大阿哥一直随公主征战在外,只有年节的时候才回来。
这公主回京自然是带着大阿哥回京的。
别说大阿哥许久未见过福晋了,这年侧福晋也没见过里面啊。
出于什么心都好,大阿哥是不会去害年侧福晋的。
苏培盛心里叹气,只是这四贝勒府的水,不仅深,而且黑。
悟竹院。
“阿哥爷,咱还是去找王爷吧。这年侧福晋之事,怕是要徒生事端。” 落尘轻声地劝道。
他算是见识到了这年家人的泼辣了。
不过是年遐龄一个能顶事罢了,小小的年羹尧口气不小。
“落尘,爷是大人了。不能事事都要姑姑替爷挡在前头。姑姑这两日已经为皇玛法的身体足于忧愁了。爷是姑姑一手带出来的,此等污秽肮脏事,爷自己能处理。”
弘晖瞥着着清静的竹园,竹景静谧,庭院深深,倒是他阿玛的后院一丁点也不安生。
处处都是坑害。
他额娘到底是清醒了,对于他阿玛放弃了也好。
落尘看着这眼前的眉眼出挑,眼神坚毅的少年,少时年纪跟着公主上刀山下战场,人死人生的场景倒是锻炼出来了。
“爷,王爷自是不愿意爷受委屈的。您知道的,王爷是最护犊子的人。您可不能受一丁点的伤害。”落尘笑着打趣着。
飘落了一地的竹叶,簌簌其声。
弘晖冷峻的脸上只有说到薛则观的时候,才勉强露出点笑容。
慢慢地剖析自嘲道:“姑姑尚不是爷的至亲,却待爷是至亲之人。是姑姑心地善良,只是阿玛也是爷的至亲之人,一味地偏心他人。孰是孰非,爷心里有数。”
“爷只不过是离家远游了几年了罢,家不是家,父亲不是父亲。始终是君臣有别,父为子纲。”
换作是以前,弘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年里,待他如亲如故的呵护的人竟然是一个不相关的人。
而这个人也只是大他六岁罢了。
“爷,您现在可是贝子了。步军副尉。有王爷在,任何人都是伤不了您。”落尘拿着这些年的军功来鼓励自家主子。
要不是康熙压着自家爷的军功,还不是为了给四阿哥一个面子。
哪有儿子的官还比爹大的。
把老子踩在脚底下,康熙是不会同意的。
“不过是虚名罢了,你看姑姑的名声在外,已经是震慑他敌的利器了。可谁曾又能想到姑姑仅是女郎身份,仅这一点被虚伪之人诟病呢!”
“不怪皇玛法偏心姑姑,饶是爷有一个这么待爷真心实意好的亲人。爷肯定比皇玛法做得更好。”勾着唇角微微一笑。
尘撇撇嘴,打抱不平地数落着说道: “是啊,那些人就是看王爷哪哪都不爽快。只会拿着王爷的身份说事。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现有咱的王爷可是镇国之宝,大清重器啊!有谁不服咱王爷的,都跪地磕头的服气为直。”
只是这人心难测 ,王爷一回京偏偏要搅出浑水。
外患才解,又要搞内忧。
怕是又忘了五年前的大嘴巴子打在他们脸上,那响亮的打脸声。
王爷可是整顿朝纲第一人,文能安邦定国,武能征战沙场,杀敌取王首。
弘晖看着他一直叭叭地为姑姑说着不平之事,可是就连皇玛法都能承认姑姑的能力。
天下之大,到底还是世俗不容人。
大清 ,只是国清无害。
似乎 也只是表面干净,这人心不清则浑。
为官治道为民,不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