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一觉睡到正午还未醒,子规慢吞吞地收拾着夏冬春进宫时带来的几大箱子的衣裙,老爷和夫人也只是春装给自家小姐准备了几十套的衣裙。
等过两月的时候,又是做夏装的时候,还有薛家舅老爷也对自己小姐宠溺纵容极了。估计整个偏殿都放不下了。
子规叹气,这只是衣裙呢,还有头面,首饰啥的,小姐用过了就乱放,东丢一个,西扔一个。总让她找不齐一对的配饰,她的脑壳已经突突地开始疼了。
夏冬春睡醒了又在床榻上赖了小半时辰,子规哄了半天,才愿意起身。
夏冬春看见一地都是装衣服的大箱子摆列着,她要搬宫殿了吗?眯着的眼眸瞬间清醒睁开。
喜提大房子一栋。
子规:“娘娘,皇上说您不必住在延禧宫了。今个就去养心殿同皇上一块同住。皇上还说了,您不去的话。皇上会叫苏培盛带着侍卫们,就算是绑,也要把您绑过去。”幽幽地道着。
夏冬春:“???”
她一向知道自己小姐犯了错,最喜欢逃遁了,去找老爷作挡箭牌,然后夫人双倍罚了老爷。小姐倒是一点亏也没吃 。
夏冬春:“我?娘娘?我成娘娘啦?”迷迷糊糊地听见子规的称呼。
好似雍正走的时候也是喊的啥来着?
子规:“娘娘,您是瑜嫔娘娘。皇上已经下旨了,册封礼与迁宫一起。您就等着皇上给您的惊喜罢。”如实道来。
她借娘娘的东风一乘升天,也是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喽!正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夏冬春:“惊喜?莫是惊吓都好了。”撇嘴道。
子规:“娘娘,您就快些起吧!小厦子早在外头候着了。”慢悠悠道着。
小厦子故作坚强,又“守”着夏冬春,得了雍正的命令,别让人跑路了。
用完膳的夏冬春,狐假虎威的,趾高气昂地故意路过安陵容的偏殿,特意停下,大声扬着。
夏冬春:“安答应,你说给本宫诚心道歉,现在该是时候道歉了罢?”凶巴巴的喊道。
一副高高在上不给我道歉就揍你的架势,强势得很,别说以前只是高安陵容一级,现在她是嫔位,总能说道说道,“用正义”(歪理)惩罚安陵容一番。
安陵容自从一大早得知了夏冬春晋为嫔位的旨意,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光是上次被打的阴影,还有夏冬春死缠烂打不饶人的性子都足以让她害怕恐惧。
安陵容:“嫔妾参见娘娘,娘娘……嫔妾不是故意的……”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平息夏冬春的怒气。
夏冬春:“在选秀的时候,你不小心?不是故意的泼本宫一身茶水?之前不是故意地在你的小姐妹前,还有在华妃娘娘跟前故意激怒,折辱于本宫?安答应,你的“不小心”,不是故意的,可真是廉价又累赘呢!”条理清晰地轻蔑道。
夏冬春可不会惯着她,选秀御前失仪不说是死罪,但罪名也不小,若是她失仪于雍正,按雍正那记仇的小性子, 最起码这仇记到她阿玛那去,以为她夏家故意不愿意选秀呢!
安陵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夏冬春,如今她们身份分别,夏冬春要折磨她,易如反掌肯定会脱层皮的。
瞧到夏冬春背后明黄色的身影,她决定再赌一次。
安陵容:“嫔妾……嫔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泼娘娘茶水的,嫔妾过于紧张才不小心泼到娘娘的衣裙,嫔妾真心与娘娘道歉可好?求娘娘别再辱骂责罚嫔妾了……”低眉咬唇道。
紧紧张张地护着那次被打的脸,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夏冬春似是那恶霸欺负惯了安陵容,富察贵人在不远处偷偷观察着,看准了时机再准备出去。
子规和小厦子都觉好家伙,娘娘只不过是要一个道歉,怎么就说上了辱骂和责罚了?这胡说八道的话,皇上若是听见了,不会以为娘娘在欺负这安答应嘛?
夏冬春气得要死,黑着脸,不就打了她一回,也不过是一个巴掌而已,还不是她先侮辱在先?
夏冬春:“辱骂?责罚?安答应,本宫何曾说过辱骂于你的话?又说过要责罚你的话来?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是真厉害!上次若不是你挑衅折辱本宫阿玛在先,本宫又岂会动手打你?”不屑愤愤道。
夏冬春越说越气,越觉得她离谱,她顶多就是阴阳怪气地说过她,哪里骂过她了?什么屎盆子都往她身上扣。
夏冬春:“你再胡说八道,本宫就按宫规处置你!”骄傲抬头起下巴俯视她。
脑子转的最快的一次,哼,她的宫规可不是白抄了的。
雍正在后头忍俊不禁地笑了,还不是个蠢笨的,吃过亏了,倒是把教训记住了。
子规想出声,被小厦子拉住了,对她摇摇头,指了指皇上在后头看着呢。
安陵容浑身发抖,雍正看见了也不出声是个怎么回事?男人不都是讨厌跋扈刁蛮任性的女子吗?
安陵容:“嫔妾不敢……请娘娘明鉴。”
一句不敢更是激怒了夏冬春的坏脾气,听不懂人话似的,她要的是她的道歉,跟哑巴一样说不出话吗?
夏冬春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冲进她的偏殿,拿着茶盏,里头的茶水是温的。故意泼在安陵容的衣裙上。
夏冬春:“行,你不愿意张开你那尊贵的一张嘴,本宫也让你试试被泼的滋味是如何?本宫更不会与你道歉。你也休想。”话落。
故意将茶盏打碎在安陵容的跟前。
夏冬春觉得自己的一口气出的差不多了,不想看到安陵容的那张脸,累觉。锯了嘴子的葫芦 ——无话可说。
安陵容感觉自己被夏冬春当众欺辱了,当着这么多人而且都是奴才,还有雍正的面,被夏冬春泼了茶水,自己还不能为自己说什么,憋屈得很。
雍正淡淡地瞥了一眼跪着不出声的安陵容,心中无感,总感觉是她自己讨来的债,总该是自己做的孽有什么好说的。
雍正:“瑜嫔娘娘,朕都亲自来接你还磨蹭什么,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淡淡的语气道着。
对夏冬春却是笑意吟吟,向她招招手,让她过来。
夏冬春不情不愿的挪过去,也不知道他站在这看了多久了,反正她就是这个死样,爱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