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简直就是一脸懵逼的状态,他家万岁爷什么时候这么会……
难不成这次铁树开花了?
安陵容得到金口玉言就想撤了。白花花的銀子向着她招手了。
苏培盛也好奇这位安小主竟然没有死缠烂打着万岁爷,反而倒是客气疏离的模样。
安陵容带着雁归收拾的画具就撤,根本没有要留下的意思,只余雍正还在回味。
苏培盛不懂,现在调情都这么高级的吗?
“万岁爷,安小主就是那个独坐天明的安答应。”冷不丁地提醒了一句。
雍正莫名的心虚上头了,不好办了。
觉着苏培盛做事不靠谱,都怪他。他怎知这个安常在上就是补偿位分的那个安答应啊。
脸色沉了下来,立即凶道。
“朕政务繁忙的晕头转向,你也很忙吗这点事都办不好?苏培盛!朕看你是要回潜邸重新回炉再造了。”默默地嫌弃着。
苏培盛: “万岁爷……这…也”不关奴才的事啊。
还让奴才背锅。
四月的尾巴,雍正入后宫一趟。当日只不过雍正翻了安陵容的牌子。
两人面面相觑着,雍正手上还有奏折未完,看见她来了,还是有些心虚不已,毕竟他们第一次都是如此尴尬收场。
苏培盛撇嘴,万岁爷您让奴才去接的安小主,可不能再说他了。
安陵容没有坐凤鸾春恩车,却是苏培盛亲自请过来的,还带着轿辇接来的。
以往万一赶在晚膳前,把安陵容接到养心殿。
所以雍正有些惊喜的。
安陵容:“苏公公说是万岁爷的口谕,嫔妾才来的,并非有意扰了您的。”神情淡淡客气着。
雍正心梗!好像她不懂侍寝要干嘛吗?
“咳,朕下的口谕,苏培盛不敢乱来,你也莫要拘谨。放轻松些,朕不吃人。”语重心长的道着。
又低下头,去瞧手里奏折。
苏培盛嗅到一股酸臭味,啧啧。铁树开花头一回啊,只是安小主好像不开窍嘞。
安陵容笑笑不说话,看向他认真的模样,也不出声,安安静静的坐着一旁。
榻桌上有棋盘也够她自己和自己手谈几局练练手。
各做各的,互不打扰,又很协调。苏培盛看着怪怪的,莫名又很般配。
雍正忙完手上的这摞奏折,才想起他们晚膳未用,还有一个安静的小妮子在一旁自己手谈围棋。
忽然手上的奏折不想看了,反正等会儿再批也是可以的,不带声响地静静走近她。
看她自己和自己下棋。
雍正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好奇她,想要了解她,但是自己好似认识她很久了。
黑子,白子互奕着,谁也不让谁,忽而下定白子吃了黑子。
雍正看出来,她不按棋路走,另辟蹊径围堵“自己”,也是有趣。
“琴棋书画”,她已经精通三门,想来也是会琴而且精通?
她身上有好多无穷无尽的惊喜吸引着他。
雍正:“对面不相见,用心同用兵。你这白子下得位置好极了。”惊叹道。
默默抬看向他的俊容。
安陵容:“万岁爷,观棋不语真君子。您这是要做“小人”了?”淡然一笑道。
“咳……朕没见过你的棋法还能这样下,只是有些惊喜罢了,有空和朕手谈一局?”本来想去牵她,但大手藏在身后。
眸色生辉邀请着。
安陵容:“好啊,不过嫔妾向来不让棋子的,万岁爷别悔棋就是。”笃定雍正下不赢她,定会悔棋的模样了。
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就是耍赖皮,要让她让子的。记不太清了。
雍正心肌梗塞,啊?他会悔棋?怎么可能。他棋品很好的。
“咳,用膳罢,苏培盛都让人备好了。”赶紧引着其他话题聊聊,生怕被打击了。
安陵容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往用膳的桌边去,一屁股坐下。吓得苏培盛一惊。
安小主不知道要伺候万岁爷先用膳嘛,怎地自个先坐下了。正想开口提醒,然后被雍正瞪了一眼。
“少多管闲事。”
苏培盛接到眼刀子,低眉顺眼的地伺候他们用膳。
试毒太监退下后,苏培盛忙前忙后的,安陵容不是很习惯用膳的时候有人晃来晃去的。
雍正察觉到她的不适,一个眼刀子让苏培盛等人也退下,只余他们二人共进晚膳。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也不擅长找话题聊,但是独独在安陵容面前破了例。
“用些这道素三鲜,多用些蔬菜,对身体好。”干巴巴地推荐着他喜欢的菜。
用筷夹到她的碗碟旁,没有注意到是自己的筷子。
“谢万岁爷,您也多用些,肉食和素食营养搭配才不会失衡。您也别挑食。”一语道破他挑肉食不太吃。
回馈一筷子的葱烧鸡。
是个素食主义者。
被捅破了面子底子的雍正,耳尖泛着红,感觉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晓的羞耻上心。
默默地食不言,用着膳,雍正从未这般紧张过,尤其是和她一起。
良久,雍正提议去养心殿旁的乾清宫走走,那块地大,散步好。
雍正不知道瞎聊什么,随口问几句,安陵容便答什么,故意学他似的。
“朕可以问问你的书画是和谁学的吗?你的书画一绝,郎世宁甚是喜欢。还说想要拜你为师。”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八品县丞之女,哪里学的这般精湛的画艺。
安陵容:“万岁爷可有听过学艺学精?虽书读得不多,但是自小喜欢临摹,仿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然就成了自己一派的风格。”卖油翁的熟能生巧罢了。
不怕雍正怀疑她,她的书法和国画可是自小喜欢的爱好,一直坚持学习的。
别的不说,雍正的字她都能以假乱真。
雍正:“倒是朕小瞧你了,是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朕之过。容容莫见怪才是。”自然的脱口而出。
安陵容愣了一会儿。
连雍正自己都懵了,他唤了她的名。而不是齐氏,吕氏,冯氏了。
“容容……朕就这么唤容容可好?”迎着她的桃花眸,定定地瞧着 。
“随万岁爷唤就是,名字只是个代称罢了,不过就是让人唤的。”轻轻笑着。
漆黑的凤眸对上熠熠桃花眸,莫名的电流交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