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剪秋小命不保的话在后头。
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居高临下的眼神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本贝勒爷的孩子,竟然是乌拉那拉氏两个女儿作法争斗的工具,你说该怎么死好呢……”
吓得剪秋顿时跪地上了。
颤颤巍巍的发抖。
贝勒爷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对于格格和大格格之间的争斗,睁只眼闭只眼不想管而已。
小阿哥的死触及了贝勒爷的底线。
剪秋的心都凉了,感觉到了贝勒爷为何会如此不喜她们格格了。
原来贝勒爷知道的一清二楚,一直都有着。无处不在的监视罢了。
所以贝勒爷一直默认,漠视着一切。
默认格格对正院的下手,贝勒爷也一直未有拦过。
也一直没有做过任何保护正院的措施。
贝勒爷厌恶着乌拉乌拉柔则,便也对乌拉那拉柔则也不上心。
贝勒爷一如白玉雕刻的容貌,俊美无俦,凤眸却如一处深渊,深不见底,眉宇间散发出一股冷冽。
也是这般的模样迷了格格和正院那位。
剪秋只觉着可怕。
剪秋也不知道她自己的双腿跪了多久最后是怎么走回去的。
她死死地记住了贝勒爷的一番话。
“也没有必要告诉她了,让她恨着吧,恨着才有活下去的理由。弘晖的死,本贝勒爷自会处理,就不劳你们作法了,看住你家格格了,本贝勒爷出手不看身份。”
在剪秋听来的意思,便是这样的。
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小阿哥的死也有格格的一份责任,跟大格格和大大夫作对的时候,可能那会儿就已经被人下了秘药了,所以连累了小阿哥也积累了秘药的毒性,加上是药三分毒,小阿哥一出生就是药材将养,在药罐里长大的。
让她看着自家格格,别捣乱了贝勒爷的局,若是坏了贝勒爷的棋,贝勒爷不止是找乌拉那拉柔则的麻烦,让她死,可能还会连累到自家格格。
贝勒爷从不讲情分,不,乌拉那拉氏的两个女儿都与贝勒爷没有情。
哪来的情分之说。
也更不看脸面。
她们怎么争得过一个皇子呢?而且还是势力蒸蒸日上未来的雍亲王。
剪秋越想,心越惊。
他不敢跟自家格格说,小阿哥的死是,格格你也是凶手。
她们都是。
看着自家格格如此折磨自己,剪秋不想她这样的痛苦,好几次都想把真相告诉格格。
可是,她又怕格格做出一些更可怕的事来。
王爷有了倾心相爱的人,这对格格来说是一个深重的打击。
王爷从未与格格,有过情分,每每都是他们二人 貌合神离。
其实从未交心过,王爷是,格格亦是。
从一开始便没有结果的感情,格格还是陷入了进去。
困了十几年。
剪秋,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家格格好。
“格格,我们就不要再求那莫须有的东西了,小阿哥也不希望您为了这样莫须有的名分,折磨自己啊……”剪秋含着泪,戚戚悲切地劝宜修。
莫要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东西,而失了自己。
宜修却不这么觉得,是弘晖的东西,是她乌拉那拉宜修的福晋名分,包括胤禛在内,是她的,谁都别想抢走。
跟她抢的柔则,现在都黄土一捧了。
谁敢抢!她就跟谁争到底!
宜修轻轻地推开了剪秋想要来扶她的手。
跪久了的腿,酸疼又如何,再痛,痛不过弘晖走的那天。
宜修淡淡的声音,只让剪秋心觉不妙。
“去把姑母和乌拉那拉府的桩子动一动……是时候也该别人尝尝我的失子之痛了。”失子之痛体验卡,也该别人一起陪着痛才好。
不然让她看着他们开心快乐怎么行呢。
剪秋心下一梗,格格真不要命了。
无药可救了,怎么就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想明白吗?
王爷的人手,直在暗处无时不刻的监视着。
想害林栖院,比登天都还难。
之前他们都是低估了王爷的能力,一直未看清王爷的面目。
王爷要是真想护住一个人,就没有他护不住的。
不然当初那位乌拉那拉柔则是怎么死的?
哪有那么容易,那么简单。王爷不仅放水了,而且还在后头善后,抹除尾巴。
不然按乌拉那拉大夫人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她们,不调查,乌拉那拉柔则的死因。
她自然不是,自然的难产而亡,二阿哥也不是没有可能性活的,可以救的。
只不过,格格动了手后,也曾留下一丝的生机,便不管了。
乌拉那拉柔则自己作死,作掉害死了二阿哥,以及她自己的性命。
只能说她们家格格跟大格格下手毒害都是半斤八两。
她的死,她承认是有自家格格下手的原因,但是也有大格格自己作死的原因。
罚跪苗格格,又害死了一个未成型的孩子。剪秋和宜修,才不相信 ,乌拉那拉柔则会不知道苗格格身怀有孕。
即使是苗格格第一次怀孕,苗格格她自己不知道,那是正常的,葵水不规律,也是女子家经常的毛病。
可乌拉那拉柔则,早不罚晚不罚,偏偏在怀有身孕,未满三月前,这时候是最不稳定的情况下,也是孕期最容易流产的时候。
她却出手了。找的借口,而且都那么烂 。跟乌拉那拉大夫人一模一样。
不敬福晋。
苗格格,一向守规矩,按时的来请安,偏偏就那一天。
却迟到了,这其中,没有猫腻的话,大家谁都不信。
这明明就是有心之人,有心陷害的。
苗格格,也没有迟到很久,只是迟了平时请安的一刻钟。
乌拉那拉柔则便让人罚跪在正午大太阳下,跪了两个时辰。
苗格格的孩子能保住才怪。
众云亦云的。说乌拉那拉柔则为了苗格格身下失血惊慌担扰才动了胎气,难产。
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这明明不就是她的心虚吗?
她自己都怀着孩子呢,明目张胆的去害另一个孩子。
由于府里两个女人都怀有身孕,但先去救哪个呢?
不可质疑的,当然是就是先去救地位高的那一个,乌拉那拉柔则,还故意拖拖拉拉地使了旧招,把所有的大夫都喊到了正院里。
没有一个大夫能去看苗格格的身体的,或许再早些时间的发现,也许苗格格的那个孩子还能留下来。
只不过乌拉那拉柔则不会同意的,她恨不得王府的孩子都是她一人生的才好。
说说这心不够狠毒?这心肠还不够恶毒吗?
同一天,两个女人都经历着人生大事,一个失子大出血,绝了以后生育的机会。
另一个罪魁祸首,假模假样的动了胎气,但后面也是真的该了,真动了胎气,后面也在生产。
只不过都是报应罢了。二阿哥生下来了便气绝而亡了。
浑身青紫,紫迹斑斑。
没见过这个世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