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的世子位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元福晋!
当真是讽刺啊!
她不知道胤禛可还记得弘晖,小小的人儿,他才三岁,在雨夜里发高热,找不到太医医治,没的,可是要好好谢一谢她的亲姐姐。
……
“王爷,可当真是绝情,为了那女人的儿子,把我禁足在此,世子之位也是她儿子的,那我算什么,弘晖算什么,剪秋,你告诉我……我们到底算什么……”宜修眼眸里的死气,怨怼,恨意,一一在糅合着。
剪秋不敢回答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格格,格格,”的叫,唤回在闺阁时候的称呼。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和宜修说。
格格和王爷的感情,与其说有过一点点,也早已消耗了无了。
她们都清楚,都知道,其实王爷更讨厌柔则甚于宜修。
大格格那样的人永不知足。明明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宋小将军,还是和乌拉那拉夫人配合着,故意勾引和陷害王爷。
大格格柔则的横出插足 ,故意破坏了当时王府的局面,德妃娘娘答应福晋生下阿哥的时候便向万岁爷请封为嫡福晋。
结果小阿哥刚出生不久,乌拉那拉柔则就入主正院了。
早在格格怀孕的时候,大格格上门说奉夫人之命来照顾格格。
从末。听见这么荒谬的理由,有云英未嫁的姐姐来照顾妹妹孕期。
这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呢。
若是有心,不会请一个妇科千金大夫来府上长居照顾吗?
这不是更好?
乌拉那拉夫人和大格格,就是把所有人当傻子了,费扬古大人也默认她们的行动。
真叫格格寒心啊!
格格一心想逃出乌拉那拉府那个吃人的地方。
是逃出来了。又进去了。
一辈子搭给了乌拉那拉府,乌拉那拉夫人,乌拉那拉柔则。
包括小阿哥,格格都是他们为了雍亲王府的试水石。
其实大格格的婚姻根本就是个幌子。
一边吊着宋小将军,一边其实是为了培养大格格成为万岁爷或太子爷的宠妃或宠妾。
就如德妃娘娘那般。
就是乌雅氏一砭专门为康熙的心意培养出的女人。
说点不好听的,就是养扬州瘦马一般。
培养她们是为了讨好上位者,换取自己和族人的荣华富贵。
剪秋只希望自家格格开心,快乐,怎么就这么难呢?
“格格,当年之事,小阿哥其实根本活……”将养着身体其实也会夭折的。只是……只是,王爷不让她说。
格格当年在府里的时候就有体弱体虚的毛病了,乌拉那拉府也根本没有好好对格格,衣食住行样样比不上大格格。
连作为格格的月例银钱都没有。
都是靠侧福晋的嫁妆钱,平时绣女工攒钱才勉勉强强地,体面地在府中活下来。
而且在格格怀孕的时候。不,应该是在府里的时候格格就中了大夫人下的秘药了。
即使是勉强怀上孩子,生下来就是个体弱需药材养着的孩子。
又加上后面,这药的副作用全转移到小阿哥身上了,这药中得太久了,且不说这秘药的解药还能不能找得到,也没有时间让他们去找到解药了。
………
一开始剪秋以为王爷是骗她的,王爷真的冷血无情连自己的孩子的死都视若无睹。
连格格抱了一夜小阿哥的身体,王爷都无情的夺走,不让她再看看自己的儿子。
未成年的小皇子夭折进不了皇陵,连埋的地方都没有。
剪秋气急了,叫来忍冬看好格格,自己追了出去。
……
直到她看见了小阿哥的尸体,王爷找来了仵作和大夫,给小阿哥的手指放血的时候,她看见了。
小阿哥的血都是黑的。
她不敢相信,小阿哥什么时候中毒了,她们都不知道。小阿哥对格格的重要,她们都很清楚,自小阿哥出生后,他们都是时时刻刻盯着在小阿哥的身边的。
从来没有过未上心的时候。这血都是黑的,不用想这种的毒都已经是积攒了很久了的。
她偷偷摸摸地躲在后面,想要继续偷听,结果被王爷发现了。
王爷叫她不用躲躲藏藏的,直接在一旁听着就是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清楚地记得大夫和仵作的话。
“这应该是一种很罕见的前朝秘药,这药无色无味,下药了之后潜伏期很久,用银针是试探不出来的,把脉也是把不准确能够查看出来的,只有等潜伏期过了之后,中毒会导致血液变黑,且血有腐臭味,明面上体质上有体虚体弱之症。”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放血,而且要什么时候放血才能看得见黑血这又更难的说,因为这个潜伏期很难有一个准确的时间,有可能是三年,也有可能是十年之久……”
“这药的厉害之处,就是以消耗人的寿命为代价,黑血耗成,寿命也到了尽头,即使有解药,也是无力回天了。”
剪秋觉得她的耳朵要聋了。
这怎么可能呢?
小阿哥怎么中了这样的秘药呢?
……
这让他们怎么接受?让小格格怎么接受小阿哥的死?
定是有人害的的啊!她正要跟王爷说的时候,王爷就屏退了其他人。
胤禛眉宇微微凝着,尾部一分上扬,冷冽里添了几分张扬却内敛的气度,露出一双凤眸,漆黑幽深的瞳,是泼墨般的黑色,分明没有一丝杂质,却深邃幽暗得看不清半点深处的情绪。
他垂着眼皮看她,嗤笑一声,轻蔑的问。
“你是想跟本贝勒说,小阿哥是被人害的,而且还是福晋出手?”
剪秋这才感觉到,这或许才是贝勒爷真正的样子。
天性凉薄,人情淡漠。
剪秋很愤怒,努努嘴,却说不出口了。
她口说无凭,没有证据,即使有很大的可能性指向福晋。
可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徒劳罢了。而且很有可能。还会连累了格格,所以,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贝勒爷不喜格格是真的,但是厌恶乌拉那拉柔则也是真的,贝勒爷从未对谁动过心,这样冷情无心的人,很可怕。
小阿哥的夭折,他也只是冷静的处理,调查小阿哥的死因,未见一丝伤情之痛。
胤禛见她不回话 ,冷笑了几声。剪秋只听见。
他依旧不瘟不火,用那轻描淡写的语调道:“要怪就怪你们乌拉那拉氏的女儿,心都太大了,什么都想要,这么想要怎么不去努力争取皇阿玛的皇位啊?倒是在本贝勒的地盘上搅乱搞事……”
“本贝勒,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乌拉那拉氏也敢站在本贝勒头上兴风作浪……”
更让剪秋小命不保的话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