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宸韵好整以暇的依靠在在窗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天边的夕阳西下,却在此时,窗外闪过两道模糊的暗影,夏宸韵便轻笑着打开窗子
“说了要走正门,你俩这习惯,真是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被主人这么一说,影十和影七两人皆不太好意思的对视了一眼,继而冲师青玄行礼道
“太子殿下”
“人已经交到大理寺了?”夏宸韵悠闲的抿了一口茶,清亮的目光投向其中一人
“是,大理寺少卿左大人亲自来接的人,以保证万无一失”影十答到
“嗯”夏宸韵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漫不经心的回应
“殿下,您这么重视这个人,是想靠着这个人,把尹国公绳之以法吗?”站在一边的影七轻声询问
被这么一问,夏宸韵才收回了视线,眉眼间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拨弄茶叶的动作多了几分随意,继而道“一个劫匪的话算的了什么,幕后之人直接打死不认,叫屈喊冤便是”
“那殿下为何还叫那么多兄弟护送?”影十心中多了几分不解,他试探着询问
“自然是要……引蛇出洞……”夏宸韵轻笑“最近京都附近的郡县不是很不太平,假币流通,土匪作乱,甚至还有一些暗中势力私下里抓人炼药,说白了就是有人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而做的有恃无恐,以尹国公为首的那些老臣表面上忠诚无比,实际上私下里的小动作也不少,大理寺里又有多少人他的人,还有待观望……”
“殿下的意思,是要以这人为诱饵,查诏狱那头的人?”影十心中豁然开朗
“不全是”夏宸韵摇了摇头,“尹国公虽然为人狡猾,但是极注重个人名声,一个匪徒的话虽然无足轻重,但是若是有心之人在坊间散布些言论也会也够他憋气几天,人,他自然是也是会处理的……告诉大理寺那边的人,别让抓回去的死了,刺客去几个,杀几个,总会有人坐不住”
“明白”影十答完,便翻窗而出了,屋里只剩下影七侍候
屋内无旁人,夏宸韵手指探向口袋,一块制工精美的玉佩安静的躺在了他的手中,借着摇曳的烛火,他看着这块不可多得的美玉上的粼粼光泽,神情恍惚
——这玉佩本该属于他那素未相识的兄长的
遥想当年,这天下还没有如今的繁荣和太平,边境摩擦总是难免的,沈将军和沈夫人在与外族的那场战争之中牺牲,徒留下一五岁孩童,圣上怜惜他的处境凄惨,将他收入皇宫做义子,养于贤妃膝下,却不想变故突生,贤妃再一次去寺庙上香的归途中遭到歹徒偷袭,他的那位兄长便也失了踪迹,这一丢,就是十多年
而他深受父皇宠爱,自小伴于君侧,自然也听父皇会是时不时说起他这位没有血缘的兄长,他敬皇兄是英雄之后,这么多年来,每到一处都会在处理事物之余寻找兄长的下落,只可惜,天地广阔,人海茫茫,他每次都无功而返
——若是他的兄长还活着,大概就和客栈的那个小伙计差不多大了吧
夏宸韵这么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人精致的面容,于是,他再也坐不住,便打算下楼看看
谁知,他刚欲起身下楼却,有一根毒针从窗口飞入,幸好他身手敏捷,才不至于被人得逞
影七见状,二话不说,翻窗去追了,夏宸韵则下了楼,却不想楼下也是兵荒马乱,本就不甚宽敞的甬道上围着一群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夏宸韵见状凑了上去,就看见许辞怀里抱着一个妇人,这人夏宸韵有印象,她是这位年轻的掌柜的母亲
“怎么了?”夏宸韵凑了上去,了解了大致情况
原来,许辞的母亲有一种怪病,这病一旦发作,病人就会呼吸困难,抽痛不止,幸好小镇里的吕大夫有医治的药物,才能保她不至于失去生命,但好巧不巧的是此次大病,药却吃完了,吕大夫出远门了,现在怕是性命堪忧
夏宸韵闻言凑了上去,附身看了看双眼发红的许辞,对这人道“在下略通医术,可否让我试试”
许辞闻言愣了愣,百般犹豫之下还是同意了
夏宸韵让人把她抬到床上,摸脉确定了病人的大致状况,便取出自制药丸给人吃下,然后,用银针扎入病人穴位
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大家都等着结果,万幸的是,病人还真的被夏宸韵治好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许辞朝夏宸韵拱手一礼,道
“不必,医者仁心,公子言重了”夏宸韵说完,又主动帮许辞的伤口上药
然而,当他看清了那白皙的手腕上的胎记时,心神一颤
胎记……这胎记的形状他在自家父皇的本子上看过的
——父皇说过,他的兄长手腕处就有一块这样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