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糊涂了,外边的大夫哪有宫中好?”沈兹的声音严厉带有威胁的意思传来。
“陛下近日壬月节快到了,国都涌入了不少人。里面不乏医术高超的道人。”岑泽铭主动回道。
“阿莫的病有传染性,况且万安早在大盛国便听说,晨国国风向来淳朴友善。万安出宫寻药也正好为晨国与大盛国子民求福。恳请陛下准许。”
这沈阳之事,本是晨国理亏。放这贱人离开,若是公主死于宫外…
沈兹摸了摸白胡子,笑道:“好,好!你有这份心也不容易,朕允了。”
沈兹你个死狐狸,看什么看?
“多谢陛下,既如此万安便不打扰陛下了。万安告退。”
望着忱溪离去的背影,沈兹眼底显出几分阴沉。岑泽铭的声音打断了沈兹的思绪。
“陛下,如今天色渐暗,臣先告退了。”
“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这岑泽铭竟然莫名其妙,一反常态帮这忱溪说话。
自古帝王疑心重,自然也引起了沈兹的怀疑。
这岑泽铭在百姓心中威望已高,甚至已经超过了朕。若是抓到他与大盛国公主私下联系的把柄,朕定要治他满门抄斩。
“派人盯好岑泽铭。”
“是,陛下。”隐匿在树上的暗卫应声答道。
宫门内岑泽铭望着前面少女纤细的身姿,只是停下脚步,眼底情绪复杂。
出了宫门,两道桃花盛开。身后是一堵并不厚的墙,却挡住了多少向往自由的鲜活的命。
在宫中干什么都束手束脚,只有在宫外才有用武之地。
可他为何无缘无故帮我?帮我有何益处?
岑将军府。
“来,继续喝。好不容易见你从边关回来,怎么闷闷不乐的。”修玥宇说着,甩了甩眉眼两旁胡须。拿起酒坛,又灌了一口。
修玥宇黑又长的发披在身后,充满八卦的眼神看着岑泽铭。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点往事。”岑泽铭拿起酒坛和修玥宇碰了一碰,接着灌了一口。
“可我瞧你这样明显是有心事,怎么对我还藏着掖着?
你可知,我有一看尽这天下事的占卜术。此次我要出次远门,便为你卜上一姻缘卦怎样?”
“不怎样,这旁门左道之物,怎可信得了真?”
岑泽铭随意回到,似乎并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泽兄,此话我可不乐意听。莫非你是怕自己是个孤独命?”修玥宇带着几分打趣的意思。
“你可知?这占卜违背天道是要折寿的。
我好心为你占卜一卦,你却如此不尽人意,你不信,我偏得给你卜上一卦。”
听此,岑泽铭端正了心态问道:“你要去何处,何时归来?”
“天机不可泄露,只是何时归来,有缘便会重逢。”
“你所寻何人?为何从未听你提过?”
“报密,快快快我来为你占卜一卦。”修玥宇打断,似乎并不想提起往事。
修玥宇凭空抽出了一道符,符上有着金色纹路,内藏玄奥。
“五行相生法,阴阳合相通。”
修玥宇指尖冒出了一滴血落在了符上,然后掏出了两枚金色铜板。
“如何?”
修玥宇看着卦像,沉默半刻回到。
“泽兄,最近你可有喜欢之人?”
“并无。”
“这卦象十分奇怪,我倒是有些看不懂。罢了明日一去,不知多久才能相逢。你便陪我喝上一宿吧,不醉不归。”
“乐意相陪。”
这夜房内的两人,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你说到底什么是对?何谓苍生?何为百姓?我现在所做之事…”此时岑泽铭脸颊通红,易然已经醉了。
“修玥宇你…究竟是何人?”
咚的一声,岑泽铭的脑袋结实的倒在桌子上。
“岑泽铭,千万不要走我的老路。”
时间渐渐流逝,声音也渐渐变小。夜慕到来,明月高挂。房内岑泽铭已醉倒在桌上。
“平日呀,你也很少能这样放肆的喝一场。边关危急,作为将军不能一刻不提防。好好睡一觉吧。至于我…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说到此,修玥宇咳出了许多血。
一个凭着执念勉强能活下来的躯体,又能坚持多久?
此去哪怕是水中碎月,我也要捞上一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