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能去哪里呢?
“陆小姐,陆小姐。”
陆青颜闻声转身,来人是王启年。
“您是来找程巨树的吧?”
“你知道他在哪里?”
“他被鉴查院带走了。”眼看着陆青颜要去鉴查院要人,王启年连忙拦住她,“王某守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您这件事。请您务必要相信鉴查院。”
“鉴查院动作倒是快啊!”
王启年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与无奈,他叹了口气,解释道:“陆小姐,这是鉴查院的失职。但程巨树已被秘密押解至鉴查院深处,待进一步审问。请你相信我们。”
陆青颜闻言,情绪稍缓,但眉宇间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她沉吟片刻,道:“你和我回去同范闲解释吧,他是鉴查院提司,应该有审问程巨树的权力吧?”
“自然是有的。”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范府,王启年同范闲解释了这件事,同时也说服范闲在府里养伤,让他相信鉴查院。
*
第二日早晨,范闲正准备去鉴查院,却得到消息:鉴查院要放走程巨树。
范闲知道后立即找王启年打探。
王启年却说:“院长大人不在京都,如今鉴查院所有事宜都由一处主办朱格处理。”
“带我去见朱格。”
陆青颜不放心地跟了上去,范闲如今的状态,她怕他吃亏。
王启年一边带路一边不停地嘱咐范闲,“朱格跟随院长多年,位高权重,性格严厉,大人要谨言慎行啊。”
可气头上的范闲哪里听得进去,甫一见面便质问朱格:“为什么要放走程巨树?”
朱格端坐在书案后,目光如炬,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抬头,目光与范闲相交,似乎在审视着这位年轻而冲动的监察使。“范闲,鉴查院行事,自有其章程与考量。”
“章程?考量?”范闲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慨,“难道章程就是放任仇敌逍遥法外?考量就是牺牲无辜者的正义与公道?程巨树,他当街杀人,他犯了法!你我都心知肚明!”
朱格闻言,面色微沉,但语气依旧沉稳:“范闲,你初来乍到,许多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程巨树之事,涉及多方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鉴查院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为了更大的布局。”
“更大的布局?”范闲步步紧逼,拿出提司腰牌,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我请问,这所谓的‘更大布局’,到底是什么?”
朱格原本不想同范闲说明,但见他拿出提司令牌再三追问,才不得已拿出兵部急报告诉他,“北境诸军已在紧急部署,国战一触即发。此次对北齐之战,谋划已久,但开战时机必须由我方掌控,此时如果杀了程巨树,恐怕会引起北齐不满,落下口实。万一北齐以此进军,恐怕会乱了国家大事。而且程巨树与北齐一个将领有旧,如果保下他,他便愿意提供北齐军情细报。”
“太可笑了,”范闲气极反笑,想到还在床上躺着的滕梓荆,更是心痛,“难道就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军情细报,我们就能容忍一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无辜者的鲜血,难道就这样白白流淌?”
朱格不耐烦地说道:“人不是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