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间屋子,就让你们住吧……”,我撕心裂肺哭的甚是累,也不想再做什么挣扎了,我泪流满面瞧着那地上的盛母,又说,“留给你们,这些通通留给你们,但他,我不会再留给你们!你知道的,我能办得到!”,我伸手,指着盛阳。
“你要把他带去哪里?”,盛母闻声,突然急了,以膝为脚,朝我挪了过来,抓着我的裙摆,凄声说,“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正伸手去扒拉盛母,突然一个白影子冲进来,替我一把推开了盛母,又伸手将身形踉跄的我扶住,我低头一看,竟是柳薛。
“去我家,我替你们善后老爷爷……”,柳薛一脸担忧地对我说完,恶狠狠瞪着那盛母说,“我看谁敢打扰你们。”
“不!不!”,盛母上来抓柳薛,被柳薛反手甩开。
“阿阳,我们走!”,柳薛站起身,瞪着盛母说完,转身离开,他带来的人接过担架抬着,走在他的身后。
“我们走……”,盛阳冷冷瞧着盛母说完,上来扶住我。
“阳儿,我错了,我错了!别走,别走啊……”,盛母向我们爬来,声音何其的惨烈悲哀,不过,这都是她咎由自取。
……
去了柳家,柳薛命人连夜给王爷爷制了棺椁,还请了法师给爷爷净身祷告,而我和盛阳披着麻,戴着孝布,在灵位前,给爷爷烧着纸钱。
听说盛母来柳家门口闹了几次,但都被柳家的家丁赶走了,盛母现下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不过,也是她活该。
“你哭了一天,该是很累了吧……要不下去歇一歇……”,看着我发着呆,脸色憔悴,一言不发,盛阳心疼极了,又说,“后半夜我来守,你下去歇一歇吧……”
“我也睡不着……”,我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瞧着爷爷的灵位,哽咽地说,“也怪我,从俏天欢出来我就该回家,不该让爷爷等那么久,他该是多么绝望,又不想我们看见他的惨状,才会在肠穿肚烂的情况下,还忍痛往外走……”
“要怪应该怪我,怪我生在如此压抑的家族之中,才害死了王爷爷……”,盛阳握住我的手,轻声说。
“后半夜我来守吧,你俩都去歇一歇……”,柳薛进了灵堂来,给王爷爷的灵位上了三柱香。
“你不是在边城吗,怎么回来了……”,我问他,这抬头,才看见柳薛也披着麻衣,戴着孝布,我顿时又热泪盈眶起来。
“你弟弟不放心,还是叫我回绵城来,才进城,就撞上你在大街上疯跑,反正我也亲眼目睹了一切……”,柳薛说着,在我们身边坐下,接过风华递来的纸钱,他一张一张撕下,扔在火盆里,又说,“你才嫁过来当天,你弟弟其实已经差人调查了盛阳一家,他知道盛家只有阿阳靠得住,但又怕盛阳顾念亲情伤了你,所以他总是不放心的,我们三兄弟之间,就我是清闲之人,所以他就托付我回来,替你撑一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