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捕快先到,现场已经被人清理过了,那担架上放着一具骨瘦如柴的尸身,盖着白布,我弯下腰,单膝蹲下身,颤着手去掀开那布。
“你干嘛!”,一个捕快看见了,急忙来拦我,但被家丁拖走了,我手去一半也收回了手,我害怕……我真的害怕这个人会是王爷爷,我害怕……但看这个身形,真的像……
我回身抱着秋瓷失声痛哭,她也泪流满面起来。
“姑娘,我们还要接王爷爷回家呢……”,秋瓷哽咽着给我擦着泪水说。
“对,你说的对!”,我忍了忍眼泪,喃喃自语着,重新蹲下身,狠狠心,一把揭开了那白布……
“爷爷!”,映入我眼帘,还真是王爷爷的脸庞,我大哭的扑上去,抱着尸身失声痛哭 。
“你们是死者的家属吗?”,一个捕快上来问。
“是,我,我,我是他的孙女……”,我抽泣着说,抱着尸身嚎啕大哭,简直哭的不能自己。
“你们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老人生前,受了毒打不说,还被人灌了毒药,他是想跑出去,但是来到这里,毒发身亡了,死前,还受了毒发后,肠穿肚烂的痛,简直是硬生生痛死的……”,捕快有些悲哀地说。
“ 他奶奶个腿,我去杀了他!”,秋瓷暴愤而起,我急忙拉住她。
“我爷爷就是自然死亡,劳烦各位了……”,我说着,看了看那两个家丁。
那两个家丁放开那个捕快,就上来抬起担架。
“多谢……多谢……”,我给那几个捕快鞠了一躬。
“那姑娘好好回去安葬老人吧……”,捕快头子和几个捕快也对我作了一揖后,就走了。
我和秋瓷相互搀扶着,跟在担架后回了小别院。
“酥儿……”,盛阳在门口焦急的等候,一看见我们一行人,他冲了上来,扶住我,他看了看一眼担架,似乎也明白了,顿时红了眼眶。
“阿阳,爷爷他,爷爷……”,我抱着盛阳又大哭了起来,哭的声音嘶哑,“爷爷他……”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好善后的……你受累了,快进屋歇一歇,秋瓷,扶夫人回房……”,盛阳把我的手臂递给秋瓷。
“不!不!”,我止住泪,擦了擦泪水,我哽咽地扶着盛阳,说,“爷爷不仅受了毒打,还被人灌了毒药,死前还受了毒发肠穿肚烂的疼,爷爷是硬生生疼死的,我想知道,是不是她下的手,她凭什么啊她,她凭什么!”,我说完,又软身在盛阳怀里,哭的不能自己。
“好,我们一起去问一问,她凭什么!”,盛阳说着,和秋瓷一起扶着我,往大厅上走。
大厅上,盛母还坐在罗汉床上,很淡定的喝着茶,见我们进来,她冷淡淡地问,“找到了?”
“母亲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老人!”,盛阳怒问盛母。
“这是我儿子家,他怎么配住,我本来给他准备了盘缠,让他走,他偏说要等你,和这不敬婆母,不孝公爹的我的好儿媳回来再说!我知道,要是让他看见你们,他就走不了了!”,盛母又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说。
我发疯似的上前,推掉了她手里的茶杯,指着门口,冲她喝,“这是我家,你给我滚!”
“这是我儿子花钱买下的宅子,你凭什么赶我走!”,盛母这下也不装柔弱了,站起来怒瞪着我大喝,说着还推了我一把,秋瓷手疾眼快,上来扶住我,反手给了盛母一巴掌。
“你个下贱的婢女,也敢打我!”,盛母扶着脸暴跳如雷,扬起手就想打秋瓷,被盛阳抓住手拦下了,他一把把盛母推了开。
“你,你,你竟也推我!”,盛母跌坐在地上,指着盛阳不可置信的说。
“他都八十好几的老人了,他还有几年,就想找个温暖的地,安心的过几年,母亲你好狠的心啊,为何偏偏不放过他!”,盛阳也泪流满面的斥诉盛母道。
“你迁院别居,不邀请我和你父亲过来同住就罢了,竟从外面找个叫花子来,充作一家人,对他孝敬有加,疼爱有加,凭什么!我问你凭什么!明明是我将你养大的啊儿子!”,盛母扶着脸也哭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