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陆远道从梧桐苑出来,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碧草找准时机,端着药汤进来。
今日碧草穿着一件素色袄子,精心打扮一番,眉眼含波。
在门口时,还有一丝犹豫,但随即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陆远道的小厮进去禀报,夫人遣人送药汤过来了。
陆远道听到江南春的名字就不爽,道:不见。
但过了一刻钟后,小厮又进来禀告,陆远道有些不悦。
这时,碧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求侯爷可怜可怜奴婢,若侯爷不喝,回去夫人还不得怎么惩罚奴婢!请侯爷开恩。”
陆远道这才让碧草进来,碧草放下药汤,却不肯走,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不喝我没法交代。
陆远道怒了!
“滚下去!”
碧草双腿发软,眼泪汪汪,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门。
碧草出去后却没有回去,而是在书房的廊下,一直等着时机,死咬着下唇,眼睛直直看着书房的位置,里面全是孤注一掷。
陆远道回了几封信,交代竹宣出去办事情,自己拿起笔,在宣纸上描摹一幅画,画上美人躺在软榻上,眉眼含笑,眼波流转。
如不是爱慕至深,怎会信手拈来出神入化的人物画。
此时陆远道嘴角上扬,眼眸柔和,少了战场上的杀伐之气,温儒之气大盛。
等绘画完了,才察觉有些渴,倒茶水来喝,却已经没有水了。这才叫人来添些茶水,自己却没有抬头,自然也不知道进来的不是熟悉的丫鬟,而是一个青衣绿萝。
喝完水之后,陆远道便觉得有些热,开始没有发生,但不一会儿就发现了,脸色也就沉了下去。
起身要去兰姨娘处,却见此时门被打开,美人美目盼兮,柔若无骨。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陆远道的毅力,伸过来的手还没有摸到陆远道,就被他甩开,眼神阴鸷。
绿萝不退反进,似是担心他怎么了,急急呼唤,可惜现在的陆远道晕晕乎乎,眼色朦胧。
一阵春风化雨之后,满屋狼藉。
陆远道吃完就扔,毫不心慈手软,一脚就把人踢下床,那一脚用了十足的力!
疼得碧草脸色发白,刚刚经历过人事,又被粗暴对待,醒来又是一脚,没有人比她更倒霉。
但她还是忍痛跪在地上请罪!
江南春被这个消息砸晕了!
再次问来人确认这件事情!
好大一个瓜!
差点站不稳,碧草真是一个害人精,叫她送个汤药,自己送上'床去了。
殊不知,陆远道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怕陆远道误会啊!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平白担次干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江南春急急来到书房,碧草披头散发,痕迹青紫,跪在院子里。
院子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下人,江南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完了!
刚进门,还没开口,就看到陆远道阴狠的眼眸,阴沉的脸色,到口的话,堵了回去。
一个茶杯合着茶水砸在江南春的头上,茶水滚烫。
握住头,江南春冤死了!
眼泪夺出眼眶,混蛋!
但这个哑巴亏她还真是有口难咽,怎么说都是他的有心安排,解释就是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