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摩尔一直觉得相比于在她来霍格沃兹之前已经生活了11年的摩尔府邸,还未探索尽的霍格沃兹更吸引人,也更能给她一种真正的归属感。开学以来,由于在家里糟糕的经历,她的假期作业没有完成得很好,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心情;换句话说,她并不在意什么分数、老师的看法和评价等等,这一点她没有跟她的女朋友们讲,因为这里的分数包括学院分,而且热情如火的格兰芬多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争强好胜,萨沙三番两次与斯莱特林对峙所扣去的分数还是让她们有些在意和不满。但管他们呢?我自顾自地想,内心已被大战前奏的阴影笼罩的我已然顾及不了那么多了,甚至对眼下一板一眼的上课学习生活都感到一丝焦躁。该死,我才不想卷入战争,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明哲保身啊?不过我现在的状态反而更像个跃跃欲试者。
萨沙·摩尔,你得沉得住气啊,我对自己在心里念叨。现在还不是计划的时候,你应该好好多学习点知识!由于我的心不在焉,今天的魔咒课上前五个完成的行列我并不在其中,教授不再加分,但还是在我完成时向我点点头:“不错,摩尔小姐也完成了。”
对魔咒课,我一直持有一种极其重视的态度(拜托!以后跟戴面具的怪人或单打独斗或被群殴时要知道的魔咒可不少),自己制作的课表上魔咒课被我重重地戴上三角形铐手,想起赫敏一开始对洛哈特教授敬仰无比时用粉色彩笔圈出每节黑魔法防御术课,我就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天哪,好想做一个心头肩头没负荷过重的普普通通的小女巫,根本不需要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而且以我现在的情况什么也做不了,还不是得继续着格兰芬多式的学院生活?唉,洞悉一切是一件相当糟糕的一件事,最近好几天这句话都像卢娜口中永远挥之不去的骚虻虫一样萦绕在我的脑海中。
所以萨沙·摩尔每天皱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想着些教授们都无法预知到的问题,还好别人只是认为她在苦恼家里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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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彼得·佩德鲁是你的舍友吗?”面对莱姆斯·卢平时脱口而出的教名又让我暗自气恼了一会,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所以我一直留给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一个热情亲切的印象;好吧,还不赖。
莱姆斯显然怔了一下,认出我是知道他的狼人身份的唯二之一(去除校长、教授们和庞弗雷夫人),不自在地揉了一下微卷的页角,在打算点点头之前选择让自己看上去比较亲切地回答道:“是。你找他有事吗?”
“呃,没有,就问问——我看到魔药课他总是和你一组,所以......抱歉,我只是问问”天哪,我的脑袋好像一根被拧成结的发条,不知道该怎么圆过去。
“没事,彼得不太会动手操作需要帮忙,不过其他人不愿意和他一组——不过你知道的,我也是。”他自嘲似的朝我笑了笑,脸上的伤疤随之动了动。我慌忙在他察觉出来之前把视线从伤疤移向了别处,假装对他正在读的那本书很感兴趣。
“没有的你很好!呃——我的意思是,”我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没必要太在意你的身份,唔,你看,格兰芬多的生活还是挺不错的吧,”我心虚地看向休息室里各成几个正叽叽喳喳的团体,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知道是那个芬雷伯克害了你,因为你父亲说错了话,或者说,有些偏激了......”.我小心地选择措辞,让自己看上去只是一个刚得来消息只能含糊讲个大概的普通人,即使这个普通人知道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我愧疚地看到莱姆斯的神情从“你很好”时露出的古怪苍白的笑容到我讲述往事时的煞白并露出警惕,真想暴打自己一顿,或者让眼前这个我无意(真的!)伤害的人狠狠地骂我几句。我紧张地绞着手。“所以你不要自卑......”我小声地补充着,越发觉得自己语言的苍白无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干脆地说,在他含着伤痛的蓝眼睛的注视下彻底垮了下来。
“没事的...只是希望你别跟别人说...”他开口了。之间的几秒于我是一种煎熬。
可怜的莱姆斯!“没事”已经常挂在嘴边了。
“我不会的——还有——请你不要怪罪我,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我猛地止住话头,暗骂自己嘴笨,“那个,我突然想起我的论文都还没开始动笔呢,先走了。”
只换来了一声“嗯”,我灰溜溜地逃离他的蓝眼睛所能捕捉到的范围。
你是个大麻烦,萨沙·摩尔。我吁了一口气,倒在了床上,贵族小姐的修养在几个月的学院生活中几乎消隐得一干二净,我捶打着柔软无辜的枕头,在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