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二天,生物钟迫使我起床,即使昨日的遭遇仍让我有些困乏,5:40,一副没睡醒的萨沙·摩尔出现在格兰芬多长桌上。
霍格沃兹,这座哥特式建筑,在晨光熹微但尚无人睡醒时显得有些恐怖。我撂下龙皮书包——曾经爱我的父母想把巫师界内最好的东西赠予他们的长女,他们引以为傲、等待一定时机嫁入某个已洽谈过的纯血家族的女儿,几日光景便将从前编制好的一切未来撕碎——开始独自漫步校园。
唯独在这个时候我才感到自由和不拘束。
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别人,教授,学生,幽灵,画中人,都不要忽然出现打破此般美好的静谧。
晨光倾泻在身上,烤得我暖洋洋的,我贪恋般倚在窗边,独享着。这是我入学以来最平静的时刻:神圣的太阳普照大地,太阳施予恩惠,穿透琉璃分享于我,感动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
我轻念:“希望一切变好。”
最后望了眼仍在酣睡的黑湖和禁林,离开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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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早点吃完,就可以避免和太多人碰面了。”我提议。我并把西里斯打算今后罩着我的承诺当回事,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还未脱去稚气的少年,心想你今后所遭遇的种种坎坷——爱,家族,勇气,背叛,亲人......交织起来汇成的人类所能想到的所有悲剧主题——将在你身上上演。
外壳是孩童,却有一颗成人的心,这一点很不好,思绪常常纷飞,思虑着对眼前人来说过于长远的事。
还有7年。
7,这个有魔力的数字。
可真的好短啊。
“不,萨沙,我不打算这样躲着的学习生活,就应该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不再敢动歪念头。”忽略他直称教名时内心暗涌的情愫,我深深地为此后既丰富又鸡飞狗跳(笃定似的)的学习生活感到期待又无奈。
“好吧,也许你说得对。”我顿了顿,“但只要别人不挑事,我们就别先发作。”西里斯明显吧我当做自己人,不设防地被我有趣的用语(“launch”)给逗笑了,嘴上答应了。
然而,我终究是以成年人的眼光看问题,一年级的小鬼头(也许该借用皮皮鬼的描述),尤其是从小生活优渥、处在家族的庇护下的纯血小鬼头,一看到我们双双进入大厅,就有人出言刺了句:“瞧!那对怪胎来了!”
有些纯血小鬼头仍在进食,听闻立马咽下食物,紧随其后地附和着,好像生怕被别人注意到自己慢了一拍而被理解为尚同“纯血叛徒”有什么联系,这些原著里不能一一列举的细节,此时无一遗漏地落在我的眼里。
真是可笑。
“你再说一句试试!”西里斯一个健步走过两排长桌,一往无前的小狮子面带怒意地进入蛇窝,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但我还是以防万一地跟在后面,虽然会让他们口中的“一对”得到证实。
西里斯动作很快,甩了个门牙赛大棒让其中一个带头的吃不了早饭。我不想表现得弱小无能,以免小蛇们今后按“捏软柿子”原则找我麻烦,对另一个人施了个绑腿舞,然后在小蛇们还未聚集过来时很有眼力见地把西里斯拉回格兰芬多长桌。唉,深深领会到被一帮小蛇围住时的恐惧的我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对一针锋相对还行,一对多就不那么有力了,更何况他们有最恶毒的语言、最轻蔑的表情一股脑抛掷给你,于身于心都不是滋味。
说真的,这种语言暴力在魔法学校就没人管管吗?伤害力真的很大好嘛......这不是几道伤疤所能匹敌的...我不由得想起那个胆小的女孩,玛丽·麦克唐纳。
涌入大厅的学生越来越多,小蛇们也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进金红色海洋里,他们更愿意来点阴的,比如在某个转角堵某个人。
我和西里斯从从容容地挑选自己喜欢吃的。
“不来点芒果汁吗?”
“我对芒果过敏。”
“哦。我明白了。”
“怎么,了解到我的弱点后想逮到一个机会捉弄我吗?”我开玩笑,同时想到什么似的凑到西里斯耳边悄咪咪说了几句。
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耳语后,西里斯一改嬉皮笑脸的神情,严肃地点点头,但不把芒果汁就此移走。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眼神都挺好,暗暗观察别人的能力没少练。
我的弱点,一定不能被坏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