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愔在竹林里穿梭了许久,在前方看到一间破败的茅屋。虞愔便上前推门而入,刚抬眸,她便惊得睁大双目。柳依恒靠着茶几子瘫坐在地上,满脸苍白,嘴角挂着鲜血,胸膛上还插着一把短剑。
"官……"刚跨入门槛,一支弩箭儿就从她眼前飞驰而过。
"嗖!"
箭矢划破空气。
虞愔心里一紧,身体条件反射般的往后一仰,堪堪避过致命的一箭,但那支箭依旧擦破了她的肩膀,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嘶~!"
虞愔倒吸一口凉气,忍着疼痛将腰上的剑拔出剑鞘。才刚跨进房间,便有一刀刅向她砍来,她一闪身避开。那刀子便直接砍入了木质门板上。
随后,那握刀之人又朝她砍过来,虞愔一跃,躲开了那人的袭击。
"在这跟他打,肯定会再次伤到官人。"虞愔暗忖一声,快速退出门外,转身便朝外跑。
果不其然,那个拿刀的男人追了上来,手中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虞愔紧紧握住剑抦,手臂上的血顺着剑身流淌而下,染红了她的衣袖。
她也管不了这么多,提剑便与那人厮杀起来,虞愔挥舞着剑,带动起阵阵劲风,将那些竹叶纷纷吹起。
虞愔被那男子挥着大刀连连逼退,直到磕碰到竹子,脚踝处传来剧烈刺痛。
"嘶!"虞愔痛呼一声。
"铮"的一声,她摔倒在地,右手握剑撑在地面,左手捂着脚踝,疼得额头冷汗直冒。
"哼!和他一个样儿!"那男子冷笑一声,拿着大刀步步逼近。但仅限几步,男子便停下了步子。
虞愔缓缓抬眸,眼里布满了惊讶,因为在男人身侧,一人拿剑抵着他脖子。
"绍……绍唯"虞愔哽咽着唤道,泪水顺着眼眶流下,在地上晕出一圈湿润。
卿绍唯点了男子的穴,男子晕厥了过去。他急忙走向虞愔,"绍……。"虞愔尚未说完一句话,他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莫怕,莫怕。"
虞愔的身体渐渐颤抖起来,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落在卿绍唯的肩膀上。她伸手抱着卿绍唯,哭得泣不成声。
"没事了,没事了。"卿绍唯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遍遍安慰着她,"莫怕。"他的声音压着很低。
皙池一伙人接到信号后,已经登上山。此刻,两位干练的捕快正悉心搀扶着柳依恒缓缓走下山去;与此同时,另外两位捕快则牢牢控制着罪犯,同步下山。
卿绍唯正在给虞愔简单处理伤口,她看着卿绍唯认真的模样,心里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卿绍唯见状,抬头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心里难受。"
卿绍唯放下手中的药棉,将她眼泪拭去。"你以前也是个傻丫头。"卿绍唯无奈地摇摇头。
"是吗?可是我现在长大了,还当了捕快!"
"长大了更傻!"
"......"
虞愔瞪大了眼睛望着卿绍唯,"你居然敢骂我。"
"不敢,不敢。"卿绍唯宠溺的笑了笑,"我背你下山。"
"我自己能走!"虞愔不依。
"听话。"卿绍唯柔声道,顺便揉了揉她头发。
虞愔努努嘴,顺势就伏在了卿绍唯那宽实的背脊上。贴在他背上,她察觉到对方肌肉微微紧绷,不禁羞涩地问:“我这样会不会压得你太沉,喘不上气?”
"没有。"卿绍唯轻轻摇头。
虞愔将脸颊轻轻依偎在卿绍唯坚实的背脊上,深深吸嗅着他身上那份独有的气息,此刻她心中荡漾着无尽的安宁,仿若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归宿感。
不知不觉,便到了山脚。他轻轻将她放下。"我有任务在身,不能送你回去了"卿绍唯叹气道。
"没事,我和我们头领晳池一块走。"虞愔娇笑道,"你忙去吧。"
"嗯,好。"
"对了,"卿绍唯在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递予她,"这是昌西城最好的创伤药,你记得用。"嘱托完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