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巷口,白寒酥脚步一顿,狭小寂静的空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浓郁的血腥味儿钻入鼻子,白寒酥用手在鼻前扇了扇,被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熏得微微皱眉。
与来时不同,原本整齐的摊位破坏地倒在地上,错乱的脚印一来一往,斑驳不清。地上的血迹被拉的很长,隐隐显出锈色,不久前定是有人激烈打斗过。
白寒酥刚想快速离开,一股冰冷的触感却倏地横在脖颈处。
黏腻的血腥味从身后传来,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想死的话,就别动。”
白寒酥神色不变,脸上不见得丝毫被人威胁的恐惧。
夜色寂静中,她突然勾唇轻笑:“有趣。”
景知行眼神透露着狠劲,他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微微加大了力度,只要他再稍微一用力便可以轻易地刺破这人的肌肤,取她性命。
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白寒酥速度极快地夺下他手中紧握着的匕首,她反手狠狠朝身后拍去,只听见一声闷哼,白寒酥丝毫不留情面的将人踹翻在地,鲜血的味道瞬间蔓延。
白寒酥嘴角带着笑,她不紧不慢地朝景知行走去,在他惊恐又痛苦地神情下,轻轻抬脚朝他胸口踩去,施舍般的蹲下身子,鬼魅般看着他。
景知行本就伤势严重,如今被白寒酥这般一动作,更是连出气都有些艰难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屈辱的情绪在胸口堆积,他强撑着一口气想要爬起来,冰凉的匕首瞬间抵在了喉间。
白寒酥漫不经心地虚晃着匕首,声音轻佻:“不想死的话,就别动。”
她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毅然是一副上位者姿态。
景知行死死地盯着白寒酥,眼底杀意波动。
白寒酥玩味儿似的看着他,脚下却狠狠加重了力度,如愿得听到了一声隐忍的闷哼,她神色终于满意起来。
景知行声音沙哑的厉害,“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白寒酥挑了挑眉,将冰凉的匕首拍在他那被血迹模糊得早已看不出原貌的脸上,来了兴致。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
她嘴角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你,还不配我出手。”
“只会弄脏了我的手。”
像是被她的话语刺激到,景知行眼里似乎快冒出火花,不甘地看着她那副一脸随性嘲讽的神色。
“你……”
他呼吸急促,像是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
可饶是这样,白寒酥依旧好以整暇的姿态看着他痛苦的神情,不曾将脚移开分毫。
眼前场景一片模糊,意识逐渐消散,在眼前彻底昏暗的前一秒,他突然挣扎着抓住了白寒酥的衣袖,他嘴唇微动,像是说了句什么。
白寒酥神色自若地看着景知行拉着自己衣袖的力度渐渐减弱,没意思的轻嗤了一声。
她将自己另一小半衣角从景知行手中解救出来,态度随意地将手里的匕首一扔,缓缓站起来了身。
方才,这人嘴里说的是:“救我……求你……”
她将脚从景知行身上挪开,一手撑着下巴,审视般地打量着这人的穿搭。
衣服配饰皆是极为贵重的东西,价格不菲。很好,看来这人非富即贵。
她揣着手,又绕到他身前,蹲下身,伸出手细细摸了摸这人的脸皮。
没有画皮的触感。
他脸色被大片的鲜血迷糊着,看不清长什么样,但只看轮廓也该是个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