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中,一道黑色身影速度快如鬼魅般的在暮色中穿梭。
屋内黑灯瞎火,只留下苏小琰正眼泪汪汪地咬着自己的小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
待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垫着小腿,伸出小胳膊微微向前侧着身子,奋力地去够开了口的窗门,动作极轻地微微合拢,他没关严闭,特意给某人留了个小缝隙。
待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才踩着脚下的小木凳,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
没了月光的照耀,屋内的光线彻底昏暗下来。
苏小琰一改方才那副委屈的神色,一脸淡定地朝着自己的小床走去。
苏小琰的床在自己妈咪的强烈要求下,被木匠师傅打造得很低,于是苏小琰小朋友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躺了上去。
他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出神地盯着某处一个劲儿的瞧,心中越想越是气愤。
只见苏小琰小朋友一脸愤愤地呲了呲牙,将小手握成拳,恶狠狠地朝眼前的空气胡乱挥动了一番,随后又捏起小被子的一角,将自己裹成粽子的模样,在自个儿的小床上滚来滚去,以此来发泄自己小心灵中的不满。
啊啊啊!为什么自己还学不会飞啊!
白寒酥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朝四处看了看,嘴角勾出一抹嘲笑的弧度。
眼见前方人潮拥挤,白寒酥猛的朝人群中钻了进去,很快便被淹没在人海中,不见了踪影。
两道紧跟着的身影脚步一顿,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
皆是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三个字:死定了。
叶俏直接朝身边的人翻了个大白眼,“都怪你!又把人给跟丢了!”
浮尘也不反抗,沉默着不说话。
将身后的麻烦甩掉后,白寒酥径直朝着一个偏僻的小巷口走去。
不知绕了多少个弯,白寒酥终于在一间看起来破旧不堪的茅屋前停下脚步。
她不紧不慢地走上前,两重一轻的扣了扣大门。
很快,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长相一看就讨喜的小丫头,见着白寒酥她眼睛顿时一亮。
荷叶连忙笑着将白寒酥请进门,随后又自觉地走出大门,贴心的将门关上,站在屋外替里面的人把守着。
白寒酥极为自然朝一旁的茶几走去,熟练的给自己泡了盏茶,放在鼻尖轻轻地闻了闻,随后放下,一点儿也不着急。
听见动静,皇甫霜序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将身上的黑色斗篷摘下,放在一旁。
她咬了咬牙,转过身朝白寒酥走去,极为得体的向她微微抚了抚身子。
她长相柔弱,脸色是常年不曾见过阳光的苍白,身姿盈盈一握,眉眼如斯,唇若涂脂。
看起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她微微抬眼,抿了抿唇,看着白寒酥细声细语道:“敢问,先前说得话可还算术?”
白寒酥依旧是那副悠闲的做派,她笑着道:“若说不作数,今晚你便不会在此处见到我。”
闻言,皇甫霜序的心微微放下,她神色认真地道:“你想要我如何做?”
白寒酥没搭话,她慢悠悠地将手向上一摊,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牌出现在两人眼前。
只听见白寒酥语气懒散地道:“拿着这块玉,去找居香楼的掌柜,自会有人告诉你。”
皇甫霜序微微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为难:“可是,我父亲将我看管的极为森严。怕是……”
白寒酥却是笑道:“我这人一向只看重结果,从不过问过程。”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守在外边的荷叶立马迎了上去。
她笑着朝白寒酥行了行礼,“白小姐。”
白寒酥微微颔首,她抬眼看了眼天色道:“夜深了,护送你家小姐回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