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对千仞雪的情绪感知敏感到了极致,从一开始都雪清河的伪装,再到现在的犀利试探,攸宁都能感受得到。
但在察觉到她的“困惑”时,她忍不住兴奋的亮了亮琉璃目,直接上手扒拉开雪海臧,右手捏着耳朵,心扑通扑通的跳,眨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千仞雪。
千仞雪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下意识低下了头,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东西,但转瞬即逝,看不清也抓不到。
只是……充斥着她身体的光元素和天使之力在告诉她——面前的这个人,对她很重要。
她要——保护她。
在这里,保护她。
想到这儿,她神情有些懵然,抬头对上女孩亮晶晶的眸子时,她的耳朵无意识的红了,声音温温甜甜,没有一点抵抗力。
千仞雪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听到自己出口的话,和已然变了腔调的声音,千仞雪只觉得头晕乎乎,有种莫名的羞涩,不同于之前对雪清河的伪装,这次是她发自内心愉悦和紧张。
攸宁看着这副样子的千仞雪,莫名想起了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出口的话也变成了——
攸宁小雪,我是宁宁啊,你忘了吗?就是被你七爷爷从村口捡回来的那个……小乞丐。
攸宁之前我们还拔了你四爷爷的胡子,薅了你亲爷爷的头发,顺带着在你七爷爷脸上画画呢!
攸宁掰着指头细数着之前和千仞雪在供奉殿的光辉事迹,至于当时为什么不捉弄青鸾……额,攸宁不敢,她是真不敢,当时她就怕青鸾认出她,再把之前的事告诉千道流,让她辛辛苦苦搞来的编制没有了。
攸宁因为这事,老……老爷子差点没把我打死。
攸宁本想说老猴子,但想起自己还在天斗城里,立刻咬住了舌头,她要再继续吐下去,估计就要藏在暗处的几位封号斗罗就地嘎了。
这一系列的话突突的,完全不像是现编的,甚至有头有尾,要不是千仞雪确信自己不会对爷爷们做这么失礼的事,她真要怀疑这个从“村口”冒出来的好朋友真和她干过这种事儿。
千仞雪……
雪海臧……
雪清河……
眼见越说越离谱,雪清河和雪海臧眼神也不对了起来,攸宁面不改色的继续圆道。
攸宁只可惜后来来了那群强盗,洗劫了我们的村子,甚至放火烧了我们的家,让爷爷们……
说到后面,她越来越哽咽,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手绢擦了擦根本没有的眼泪。
攸宁我回来的时候,村子里一个活人也没有,你也不知所踪,只剩下我一个人,小雪,我真的好害怕。
攸宁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千仞雪原先并没有听信她的鬼话,但不知为何,在听到她最后一句时,她心猛的一跳,紧接着一股难以明说的闷痛从胸口蔓延至胸腔,甚至越发窒息难受。
她慌乱的走上前,无意识的握住攸宁的手腕,感情比意识更先一步,温声安慰道。
千仞雪宁宁,别怕。
千仞雪还有我陪着你。
她说的很轻,像是某种承诺,明明从未见过,却还是忍不住向她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