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酒国的宫殿内,冼靖派人带着布布路和舟顺进入了贵宾室,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饭菜,摆了满满一桌。
“可以啊你!”舟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朝布布路竖起大拇指,“一来就给他个下马威。不过你是怎么觉得他怠慢了我们?”
“他不是怠慢我们。”布布路一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的回道,“他是在质疑女王陛下。”
舟顺不置可否,点了点头,“看他那样子就不算真心实意投靠女王陛下,不过是靠我们上位罢了。”
“所以啊,要断了他的后路。”布布路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子。
......
第二天一早,冼靖就过来了。
布布路坐在桌边,看着冼靖进门,唇边挂着一抹不知名的笑容,“冼靖殿下,恭候多时。”
“劳您久等。”冼靖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把几个竹简放在桌上。
刚看了几行,布布路便皱了皱眉。
“这是你们找的罪证?”他的目光扫向冼靖,带着些探究,“用这些东西,恐怕定不了什么大罪吧。”
“您也知道,君父在位期间一直兢兢业业,能挑出这些小毛病已经不错了......”冼靖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观察着布布路的脸色。
布布路将竹简放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殿下想说什么。”
“我们可以设计一番,让君父酿成大错,顺理成章的退位。”冼靖沉吟半晌,道:“不过恐怕要些时间。”
“殿下有时间,女王陛下可等不及。”布布路淡淡道。
“那您说......该当如何?”
布布路抬眸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指尖缓缓将其推到冼靖面前。
“这是......”冼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小瓶,喉头发紧,身子微微发抖,“你......你要我......”
“近日天凉,陛下年岁已高,体弱多病,易感风寒。”布布路端起酒杯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可......可这......”冼靖脸色苍白,指了指小瓶。
“殿下放心,这毒无色无味,由风寒而起,循序渐进,七日之内,必死无疑。”布布路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如一记重击敲在冼靖心头。
“我自当全力支持女王陛下,可是......”冼靖磕磕巴巴道,面色还有些犹豫,“可我......可他......他是我君父......”
“冼靖殿下。”布布路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敛了眸光,淡淡道,“君父之称,先君臣,后父子。”
......
舟顺回来的时候,贵宾室里只有布布路一人。
“怎么样?”布布路依窗而立,侧头看向舟顺。
“如我们所料。”舟顺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老国王并非毫无准备。”
“看来......这场战,不可避免。”布布路蜷着的指节点了点窗台,轻笑着摇了摇头
“到时我们入局,你可要当心些。”舟顺担忧道,下巴指了指窗外。
窗外石林,两个身影一闪而过。
“放心。”布布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分寸。”
又下起小雨,雨声霏霏,乌云蔽日,黑鸦从石林中惊起,嘈杂诡邪的叫声忽远忽近,使人心中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