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泽】忠犬和他的白猫殿下
“当真是个榆木脑袋!”
“殿下,这是……”
谢必安慌乱得不知所以,口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味:他好像咬到舌头了。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殿下,不可,万万不可!”
谢必安后退一步跪匐在床榻上,后背浸湿一片冷汗低头咬紧嘴唇耳根红得如同染血红枫。
李承泽好看的脸颊上染上一层薄怒,重重将深色的腰带摔在谢必安头上。
“必安,你莫不是范闲的奸细!”
“属下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殿下若不信,属下可剖心自证。”
李承泽看着跪得越发实诚的谢必安,胸中怒火大盛一脚踹出。
可惜,药效上涌看似凌厉的一脚软绵绵的如同暖风拂过,并无威力。
“谢必安,你当真是要气死我。”
李承泽大口喘着粗气,范闲果然说的是真的……他还囫囵吞了不少,这……
热血翻涌,李承泽几乎昏厥。
谢必安察觉不对试探地抬起头颅——李承泽紧闭双眼,胸前开出大片的曼珠沙华,妖娆的红花一路蜿蜒到灰白的唇边。
“殿下殿下!”
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谢必安魂飞魄散急急膝行到床沿边。
“谢必安,你这个笨蛋!”
李承泽浑身滚烫,意识被烧得迷迷糊糊浑身无力若是身体还有力气定要叫这个笨狗涨涨记性。
“殿下,殿下,我去叫太医!”
李承泽咬着牙猛然从床榻暴起将人拖进帷幔内,胡乱啃咬,多少带着些怨恨。
谢必安傻了眼:范闲说的是真的!
“必安,帮我。”
难受,浑身好似蚂蚁在啃咬,似火似毒——也许这就是他坏事做尽的下场吧~李承泽蜷缩成一团,浑身犹如惊雷击中,疼痛难忍:
他想过千种万种,万万没想过这一种死法。
“殿下!殿下别哭!”
谢必安顶着一张牙印脸,手忙脚乱得擦拭李承泽脸上的泪珠。
滚烫的、晶莹的、要了谢必安性命的泪珠。
李承泽浑身紧绷,铁板一样的后背、绷直的青筋……谢必安的心好像被捆绑一般,他如晶似玉的殿下啊,平日里连一根手指都不舍得……如今……
“必安,难受~”
什么礼义廉耻、什么王权富贵——他的殿下说疼啊,他的殿下在说难受啊,就算凌迟处死怎么能看着殿下如此痛苦……
谢必安猩红着一双眼,黑沉如铁的冷脸小心翼翼的贴近将忠诚印在殿下的发顶。
“必安!”
李承泽缓缓睁开眼,眼帘上的水雾让他看不清眼前人本能却告诉他——眼前人,是值得信任的人。
“殿下……”
一夜春风,曼珠沙华开满了黄泉路,酬谢神明者必安。
谢必安只忠于二皇子殿下李承泽。
“殿下,你醒了~属下该死!”
李承泽一睁眼,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就占据了视线。谢必安跪在床前头几乎低到地里。
“必安~”
一开口,李承泽自己都惊呆了,这嗓子说是被毒哑的都不为过。想转身继续睡,微微倾动身体就酸痛地五官失控。
李承泽浑身战栗,有些悔恨不该任性不问缘由就吃了大半。
这下子,没个几日是下不了床了。
“必……”
话还没说出口,人再度陷入昏睡。
谢必安战战兢兢地从地上起身,殿下没怪他!殿下好像有话要说……好像……
谢必安鬼鬼祟祟地探头,二皇子呼吸平稳神色安稳,一时间双眼泪花翻涌:殿下,并未怪他。
一时间,眼角开满桃花。
“范闲,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是该感谢我吗?”
李承泽睁眼,娇娇懒懒地神色叫人挪不开眼睛。发现自己失态的谢必安好似大祸临头作势要跪,李承泽鲤鱼打挺将人拦下:
“还——”
李承泽瞪大双眼,动作太大牵扯到肌肉疼得他重重摔在床榻上,大口喘息转头对上无辜的忠诚侍卫气不打一处来:
“狗东西,真、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