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樾,这是什么?”
“潘樾,你可是要出去?”
“潘樾……潘樾……”
潘樾扶额,自从杀妻案告破后,罗喉计都便如同狗皮膏药般黏在他的身边如何也赶不走,甚是烦闷聒噪。
“大人,又有案子了!”
禾阳县果然名不虚传,当真不太平。潘樾揉了揉眉心缓缓起身,身后的魔影立马贴上:
“魔尊大人,魔域难道无事处理?您每日在此,潘某实在……”
“潘樾,你要赶我走?”
“我……”潘樾对上罗喉计都满是失落的双眸左右为难,一时语塞僵在原地半晌妥协似的轻叹一声。
罗喉计都满心欢喜,柏麟帝君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假以时日,定能心想事成。罗喉计都如是想着,脚步不由轻快起来心中也逐渐晴朗,盯着潘樾的眼神越发浓烈灼热。
目光灼灼,潘樾面上烧得厉害只得埋头查看卷宗分散注意力。
“此次是何案情?”
“恶蛟伤人!”
刘捕快快人快语,一语道出多年未破悬案。一时间,扑所迷离的案子更添一分诡异。
“乾坤郎朗,哪里来得怪力乱神之说。”潘樾一脸严肃义正言辞,说完心下虚晃脊背发凉:
若是真没有神鬼之说,自己身后的魔影又该如何解释。
果然,颈件魔息环绕。潘樾汗流浃背。
“就是就是,你们少吓唬人!要我说,潘大人,此人致命伤在颈部,除此外再无其余伤势。小女子怀疑是颈部受伤导致喉咙呛血窒息而亡。”
上官芷语出惊人,潘樾上前几步尸体的伤口果然如所上官芷所说的那般——如此看来是人祸,而非诡事。
潘樾心中震惊看向上官芷的目光多了几分刮目相看与狐疑:上官芷何时学会了仵作之事?
一个愣神脊背爬上一股凉意,潘樾心下一惊查询起尸体伤势:这魔怎么阴魂不散的。
“大人,卷宗上说实体伤口呈蓝紫色,可这具实体却是干净的。”
上官芷一语中的,身上光芒闪耀令人挪不开眼。办案时的神采斐然紧紧抓住潘樾的目光,一时让罗喉计都心中警铃大作想起不久前在墙角听到的一席对话:
“小姐,你真要学习这仵作之事啊?”凌儿一脸嫌弃,看着桌子上杨采薇曾经用过的仵作工具心里的鄙夷之情难以遮掩:“小姐,这这这……这东西,太晦气了!”
“凌儿,这你就不懂了。这可是我对付樾哥哥的好武器。”
细若柔荑的纤纤玉指拂过牛皮卷上的仵作用具,银光锃亮的仵作用具上寒气逼人,上官芷的眼中浮现癫狂,仿佛下一秒潘樾便是她的囊中之物。
罗喉计都眯着眼,某个疑惑呼之欲出。卧房内,上官芷主仆浑然不觉隔墙有耳。
“小姐,天底下好男人那么多,您就非得要潘大人吗?”凌儿义愤填膺,浑然未觉上官芷的神色不对劲。
“闭嘴!樾哥哥岂是是你能说的。”
“小姐,凌儿万死,请小姐责罚。”
“我和樾哥哥天作之合,岂是你这小贱人能说~滚下去!”
上官芷精美绝伦的脸蛋上邪魅狷狂,痴狂的神色令人胆寒。凌儿低头跪伏缓慢离去,神色慌张不敢再多说。
“凌儿,你说我美不美?”
“小、小姐天仙之姿,就是九天玄女也不能比拟。”正准备离去的凌儿浑身战栗,进退两难。
“你说我这么美,为什么樾哥哥还要娶一个丑八怪!我数年如一日尽心竭力保持美貌身材,樾哥哥却喜欢一个下九流的丑八怪!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上官芷一想到潘樾所说的‘美貌在心不在形’便气得咬牙切齿,镜面中的五官也变得扭曲。
“小姐,潘大人一时迷了心智才会胡言乱语。”
“小姐,烈女怕郎缠。潘大人虽是男子也逃不过这个定数。您看这几日,潘大人的眼睛何时离开过您。这都是您多年陪伴在潘大人身边的成果啊!”
凌儿匍匐在地冷汗连连,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壮着胆子闭眼直说。
“烈女怕郎缠~烈女……凌儿,你真会说话!”
烈女怕郎缠~
罗喉计都细细品味这几字的含金量,某扇康庄之门正在悄然打开。洗耳恭听的罗喉计都猛然发现上官芷的卧房内飞出一股黑气,眼神刹那冷冽。
卧房内——上官芷兴致大好将手边的沉香木梳朝虚空一递,很快凌儿便接过木梳为上官芷梳妆。
“小姐,潘大人定是您的夫婿。小姐大可不必担心。”
上官芷美颜大悦,一双凤眼千娇百媚——
樾哥哥喜欢杨采薇,那我便学杨采薇。只要你是我的,这些细枝末节又有什么重要。
上官芷数日刻苦钻研的仵作知识终于派上用场,在众人面前狠狠出来一把风头成功在潘樾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上官芷感受着身后灼热的目光,脸上攀现得意之色——
自己这步棋果然没走错!潘越啊潘越,你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樾哥……潘大人,这案子我们还查吗?”
“即是人祸,自要彻查。”潘樾言之凿凿,废寝万事誓要就出幕后黑手。
罗喉计都眯着眼,耳边是上官芷誓要夺娶潘樾的豪言壮志,心中感慨:这人族女子不容小觑,自己要更加贴紧潘樾才行。
“啊沁!”上官芷浑身不自在,好好的晴朗日怎会有冷意?
“大人,这案子要如何查询?”
“刘捕快,你不是说这些年也有过类似的案子嘛?不如,我们一并彻查。”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上官芷的一言一行都牵动着县衙众人的心弦,包括潘樾。
“潘樾~”
“咳咳咳……”
“大人,你怎么了?”
“你们都去将前几年与此案相关、类似的卷宗都拿过来。上官芷,你也去。咳、咳咳!”潘樾被呛得脑袋眩晕:这魔怎么一脸哀怨,着实吓人。
众人散去,冷静自若的潘大人才狠狠朝边上剜上一眼:“罗喉计都,你若是想在衙门待下去,就老实些。咳咳咳……”
气息不顺,潘樾被吓得不轻。
“是我不对。我只是不喜欢你看那女的眼神。”
潘樾困惑须而耳上烧得厉害,怒气冲冲:“无聊至极。”
“只要你不看她,我自然……”
千年的相处,身体虽不排斥罗喉计都的触碰心里仍旧不爽。潘樾眼中染上一层厌恶死死盯着罗喉计都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罗喉计都,我们之间还没到这个地步。”
罗喉计都将人圈在怀里,一脸满足:潘越没推开,说明心里有他。迟早会完全接受自己的。那人族女子说的果然没错:烈郎也怕郎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