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王府书房内
“什么?他居然敢打杞儿?!”贺竹枷不敢置信的又看了几遍,而后将信重重拍在桌上。“不行!我得上京城去!得给杞儿撑腰!”
贺京戟淡淡将信收好,摇了摇头,轻叹道:“说得容易,如今我们要进京得经过层层审批,且不说能不能通过,光是这审批就要一两个月。”
“赵倏这混账!当初在松江府怎么说也是受了我们的保护!若不然太子的人早就将他杀了,我们杞儿也不会受这种罪!”
贺京戟警告性的敲了敲桌子,喝道:“住口!谨言慎行,又忘记了?”
贺竹枷狠狠舒了口气,不再呈口舌之快。
“我也担心杞儿。如今进京最快的方法,只有靠他。”
贺京戟垂眸,忆起从前。
二皇子赵倏大逆不道,抗旨不从,这是天下皆知的。皇上绝对不会杀他,也是天下人都心知肚明的。
那时,贺京戟只当是闲话,听过便算了。猜到他要被贬,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会来到自己管制的地方。
谁人不知皇上对他母亲的偏爱。他若死在这,麻烦只会更大。
贺京戟必须确保他在这的平安。与他打好关系,也只是客气,反倒是自家夫人沈清满,时常会在给儿子置办物什,准备添衣时,给赵倏也备上一份。
但他与杞儿的相遇相交,实在是在预料之外。
那道赐婚的圣旨,更是晴天霹雳。
她离开家已经小半年,送来的信却只有那么几封,他们实在不能放心。
本就因为藩王的名号限制了他们随意出松江府。如今又成了皇亲国戚,要离开更是烦上加烦。
别无他法,贺京戟只能在回信中一遍遍的问着汴京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与松江府有何不同。不能明说,但意图明显。
小姑娘犯了傻,下人念完信,她便开始认认真真写信,逐字逐句的回应。赵倏却低下头,认真思考了起来。
不出七日,贺京戟便收到了镖师送来的物什。
是二皇子的令牌,以及一张写着“壹”的纸条。
贺京戟当即去找贺竹枷,催促他收拾了行装,当晚便骑上快马出发。
令牌在手,贺竹枷快马加鞭来到汴京城。
刚进城门,随处找了个地方栓马,都未来得及饮上一口水他就瞧见了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贺二公子,您可还记得我?”荆筱上前,将他刚拴上的马解开,引着他走。“属下是二皇子身边的侍从。”
贺竹枷打量他一番,面上是明显的不悦。
“我可以去见杞儿了吗?”
“属下就是来为二公子引路的。”马儿不听他使唤,荆筱拽的有些费劲,说话也带了点喘气。
贺竹枷轻哼了声,夺过缰绳,摸了摸马儿的头。“你走前面引路吧。”
荆筱愣了下:“是。”
二皇子府侧门,贺竹枷站在门前看了一会。
她进门时,就是从这小小的门洞进去的吧……
辞杞阁
贺莲杞还有些奇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日居然不用学习?他自己也不去书房?
“杞儿。”
贺莲杞一瞬间有些恍惚,她猛地站起身,冲出了卧房。
四目相望,贺莲杞彻底怔住了,眼泪率先反应。
贺竹枷亦是眼前犯了模糊,他张开手,贺莲杞便哭着扑了上去。
贺莲杞抱着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口埋着,此刻闻见的不只是曾经熟悉的香味,还夹杂着野草与汗水的味道。
这一路,他一定很辛苦吧。
贺莲杞抱了许久舍不得松手,直到贺竹枷悄悄在她背后将眼泪抹去,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才勉强松了开来。
“二哥……你怎么来了。”
“念着你,一定要亲眼看看你才能安心。”
听见了说话声,赵倏才起身出来迎接。
“贺二公子,许久不见了。”
贺竹枷对他本能的产生了厌恶,可想起父亲的叮嘱,他缓了缓气,咬牙切齿的应道:“是啊,真是,好久不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