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她很兴奋,做什么是都很有干劲,她今早5点起,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莫名执着于一件事。她起身,抬头看天雾蒙蒙的,昨晚喧嚣过后,摊边随处可见有垃圾。
她一点一点捡起,腰酸了,就随处找个地方坐会儿,她捡了两个麻袋,都一并扔到垃圾桶,平时在床上都懒得接水,干这个到挺起劲儿。
海摊上她看见了些许贝壳,随手捡了块,她打算当个纪念。她路过一间小卖部,买了包辣条,原本只是逛逛,哪曾想。
辣条进入口腔爆汁时,她才反应过来,哪有人大早上吃辣条的?她还真是奇特。
过了会儿,她找了个椅子,戴上耳机背英语单词。
宋时川走出帐篷,任意摆弄自己的头发,看到不远出的刘梧枂安安静静坐着,有目的性的收拾发型。
他不慌不忙,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去,落座后,他问,“今天你起的好早。”
她侧过头,摘下一只耳机,看着他的眼睛,“我睡不着啊,只能背单词了。”
他四处张望,露出惊呆的表情,“你把垃圾都捡了?”
她挠挠头,直说“是啊,睡不着,很兴奋。”
刹那,短而有力的声音传入耳中。
“--梧枂--”
她吓得抖了下身体,还没缓过来,谈蜜一把搂住她。
“女人,你这么早起床吗?”
油腻的话也只有谈蜜能说出口,梧枂直呼恶心,“你看多小说了吧?”
见气氛良好,江北提议吃完早饭后去爬山,或许是现在闲,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过了许久,谈蜜给了她一根棍子,就当作登山棒。
伏岭山不算高,但上面的风景可以观赏整个西岚。
好在今天是阴天,刚起来看见的雾也已经早早消散了。
宋时川在她前面,爬到半山腰时她已经全然没力气,反倒谈蜜精神充沛,一点也看不出累的模样。
谈蜜拉着江北,“月月,我们两个先走了,”她朝刘梧枂使了个眼色,嘴角里的笑都藏不住,“在前面等你啊!”
江北原本是想休息下,硬生生被谈蜜拉到山顶了。
她知道,谈蜜在给她找机会。
如梧枂所料,宋时川还是待在她身边。
“我们在这儿多休息休息,让他们累死,”他翻了翻包,“这个是我自己做的饼干,尝尝。”
梧枂闻言道了声谢后,翻开盖子。
“哇哦,这个饼干真的很好吃,想不到你的手艺不错”宋师傅~
见刘梧枂夸了一番,他含笑,喜上眉梢似的,“这个是我爸教我的,他说我什么都不会,将来怎么娶媳妇。”
刘梧枂见状,“那你以后的老婆岂不是美滋滋?”
两人也顺势聊了几句。
见休息的差不多,风也大了起来。
他起身牵住梧枂。
“要不你抓着我衣角吧。”
他的目光炙热坦诚,如湖水般清澈见底,闪烁着令人心悸向往的曙光。
“好,辛苦了。”
沿途的风光无限,眼前的少年明媚似阳。
“你高考完过后,打算有什么安排?”
她思索几秒,漫不经心道,“我应该回雾都吧。”她反问,“那你呢,你有什么安排吗?”
“留在西岚做志愿者。”他轻轻一叹,眸中暗淡了几分。
抬头仰望,乌云处散发了一缕金光。
到达山顶时,宋时川拉了她一把。
谈蜜早已经架好摄像机,见他们来,随手递两瓶水。“我想,我们在这儿拍张照吧,这么好的风景,不拍浪费了。”
夏天是晕染开的,天边渐渐出现一片光。
刘梧枂站在谈蜜身边,旁边是江北和宋时川。
倒数三秒,镜头咔嚓定格在一瞬。
短暂在山顶呆了有半小时。
下山后,他们已经收拾好包袱回家。
(2)
假期算是结束了,紧接着就是11月份的月考。这几天刘梧枂给自己的压力很大,有时刷着题,还犯恶心,她怕自己排名后退。
他知道她逼的自己很紧,有时候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宋时川轻咳一声,指着他送的红色手链,“你知道我送你的手链寓意是什么吗?”
她一楞,回了会神儿才问道,“是什么?”
“寓意是祝我的小同桌每天开开心心,万事顺意,”而后他撸起袖起手袖,“你看,我也有一条,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的。”
她听完就,鼻尖一酸,像是快要哭出来。“谢谢你,宋时川。”
考完试那几天,她心里莫名发慌,手心出汗,成绩发布出来后,她在前百名,第100名。
看完时,她崩了,明明自己那么努力,怎么退步那么明显,她是一班倒数第一,自己以前也是那么闪耀啊。
自从这次成绩倒退后,张图也在一直鼓励她,她近几天不知怎么,什么都听不进去,连宋时川的话都不想听。
她的眼里空荡荡的,一片死水。
为此,刘贺生和陈琪提前赶回来,还是张图和宋时川跟他们说,才知道的。
陈琪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月月,没事的,一次考试,代表不了什么,你那么努力,大家都知道的,”陈琪摸着她的头,“我们女儿这么优秀,怎么会被这次考试打败呢。”
刘贺生干着急,桌子上摆满了她喜欢吃的辣条,“月月,爸爸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辣条,尝尝,你说的,我永远记得。”
她费力的抬起眸,不哭不笑,脸上没有任何生机,她想说话,她懒;她想笑;她懒;她想拿东西,她懒。似乎一切很简单的事,都很费力。
“爸妈,不用担心,我回房了学习了。”
她拖着躯体回房。
陈琪想让她休息几天,让放几天假,她观察过,刘梧枂比以前更拼命,好几天不睡觉在刷题,她怀疑是她心理出了问题,和刘贺生一起商量心理医生的事儿。
宋时川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她一往反常,一条没回。
得知她最近几天都在家,想去看望。
他走进她的房间,刘梧枂笔尖唰唰唰,他怎么叫她都不应,就连谈蜜来,结果还是一样。
宋时川往她桌面上放了张纸条。
“每一个努力都不会被浪费,你的付出总会有回报。”
“望好。”
今天去医院检查,心理医生问了很多她觉得很烦的问题,做了量表。
经医生初步诊断,中度抑郁。
刘贺生心里猛地一揪,他自己的女儿承受着这么痛苦的疾病。
疼痛几乎要将他击垮,眼泪不知觉滚下。
“月月,我们住院好不好?”
她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惊,大吼
“我不要,我不要,爸爸,”
“我不想住院,我学习没搞好,”
“我会好起来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