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时太阳被飘来的乌云遮住,连带着会见室的光线也暗了几分。
“特殊伤害监禁、恐吓、暴力伤害、强/奸、杀人。”
虽然许晏昭接触过不少囚犯,但姜永天身份记录上的案件记录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这些案子用愤怒调节障碍的理由申请可没法成为刑期中止的对象。”
夹着文件的木板扔到桌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她的一半身影挡住了光,眼睛显得乌沉沉的。
“所以才要麻烦许医生啊。”
许晏昭貌似接受了这笔离谱的生意,拿过资料又开始翻看起来。
“那你老实回答我,你在伤害这些人的时候已经失去理智了吗?”
“那个现在很重要吗?”
“我要知道你是失去理智还是清醒的时候做的,才能决定给你制造什么病状。”
大概是问题的意图太过明显,姜永天沉默了片刻才给出了答案。
“谁让她们跟过来了。”
他垂下头,自下而上看的眼睛露出更多的眼白,嘴角也咧得更开。
“像这种随便说几句跟着走的疯子都应该消失。”
“啊——原来如此。”许晏昭从始至终都未抬起头,“你不是愤怒调节障碍,而是精神病患者是吧。”
“我承认的话,许医生有把我放出去的方法吗?”
“当然了。”
许晏昭嘴角微翘,随后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在桌边。
另一边的姜永天只觉得胸口一疼,整个人被撞倒在地蜷缩成团。
然而不等他喘息分毫又被抓起来,紧接着后脖子被人按住,脸撞击在桌面上的力度一次比一次重。
“씨팔,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疯了吗?”
姜永天踉跄着逃至角落,可随即又被许晏昭抓住了领子。
“你知道受害人有痛苦吗。”落在姜永天脸上的每个拳头都用了十足的力气,导致许晏昭说话都带着气音,“所以先让我打满意了再考虑到底放不放你出去吧狗杂种。”
姜永天不知道自己被殴打了多久,意识涣散前他通过自己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看到监狱的医疗科长在指挥着狱警把自己抬起禁闭室。
“哎一古,说实在的你要不放弃做这个吧。”他还听到医疗科长对许晏昭说着,“和这些犯人待久了你可能也会变精神变态的。”
“或许我已经是了。”许晏昭将擦拭过手上血迹的湿巾丢在姜永天身上,“先走了,姜永天的事就先麻烦你了,后面我再来看他。”
他或许不该接触这个人,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时姜永天想道。
*
从监舍楼出来时天气如同许晏昭最初预料般下着雨,湿润的雾气裹挟着水珠吹在脸上,凉意唤回了几分清醒。
“申秘书?”许晏昭看到等在门外的河道英秘书有些惊讶,重新进入会见室前她分明看见河道英的车已经驶离了监狱。
“外面下雨了。”申秘书俯身恭敬地拉开车门,“代表说您独自回去不方便。”
副驾上多了不少礼袋,从服饰到提包,每样都是行业内顶尖的品牌。
方才还在回复消息的河道英合上了手机,“不知道许医生喜欢什么,所以每种都准备了些。”
“多谢河代表。”
许晏昭素来不扭捏,她配得上这些东西。
“另外还得麻烦许医生和我回一趟别墅。”河道英的转折永远都这么直接利落,“我父亲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