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本欲迈入门中见见师父,至于余下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就好了,哪料自己的好师父真的是未卜先知,人都还没进门呢,镇尺倒先安排下来了,只不过安排个李子墨跟自己一起受罚这又是几个意思。
转身,尴尬地笑了笑,叶归也是一言未发地和李子墨跪镇尺去了。
按理来说,跪镇尺这事叶归可谓是轻车熟路,少年跟在蓝晖身旁时他便没少被罚,但饶是跪过再多次他也是怕疼的。一个人的膝盖之上本就皮薄没有多少肉,偏偏镇尺将本就小的膝盖的受罚范围缩得更小,膝盖与地面的分离更是使受罚人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皮肤和镇尺的重合面上可是,那番滋味是叶归无论被罚过多少次都不愿再回忆的。
膝盖上本就带着伤的叶归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蓝晖的要求和李子墨并排在院中跪着,蓝晖并未出门,一时中院中又重复回复了安静。叶归衣袍零零散散地随意垂在地上,双手更是老老实实地垂在身侧,只是偶尔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握拳借力一下,但随后却又若无其事地松开。无他,只是疼得狠了罢了,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跪镇尺本就及其考验受罚者的耐力,其膝盖无时无刻不叫嚣着疼痛。叶归并未言语,只是他的目光始终静静地盯着前方的屋子,希望能够捕捉到蓝晖一点身影,只需能够亲眼见见他就行了。
而一旁的李子墨则没有这般淡定,可以说从叶归开始跪在他身旁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浑身难受了,膝盖上密密麻麻的感觉向有无数知蚂蚁在疯狂啃食。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哪里跪过镇尺,不一会儿便开始摇摇晃晃,惨白的小脸上布满了细细麻麻的汗珠。更令他崩溃的是,后背上的伤口本就尚未结痂,当苦苦坚持的汗水顺着后背滑入狰狞的伤口时,更是疼得他呼吸都有点紊乱……
他没想到,不就跪个镇尺,竟这般难熬!
李子墨可以说是浑身难受,醒来后本就啥都没干就被蓝晖打发出来跪镇尺了,本来身上背着事,心想蓝晖心中有气罚自己跪会儿也是自己该受的,他要是早知道跪镇尺这么磨人,说啥也不会乖乖接受的。
俩少年的身影在院中随着太阳打下角度的不同而不断变化,不知跪了多久时,李子墨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甚至有些意志不清醒了。一旁的叶归也感觉到了身旁的小人儿不对劲……
“诶,你,你还好吧……”叶归并没有转头向李子墨望去,但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李子墨的气息开始紊乱,甚至他开始有些不稳。双方冷战了这么久,叶归其实已经对那件耿耿于怀的事情有些释怀了,毕竟自己可是甩了他好几鞭,可以说甚至要了李子墨半条命。他因自己而伤,此刻问问应该也在情理之中。
“没……没事……”李子墨已经断断续续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意识神游于身体之外,身体不受控地开始抖动,多次快要倒下却又重新挺直身板。
“你,你……”叶归多次张口却没能把话说完,扭扭捏捏尝试了几次,索性眼睛一闭咬牙说:
“你起来休息一会儿,这镇尺我帮你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