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从未想过,自己这么敬重的蓝晖费心教导李子墨,他竟敢拒罚!曾几何时,这顿罚是自己求之不得的!
饶是再愤怒,叶归也忍住了当场动手的冲动,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蓝晖尚未苏醒,不能在这屋子里动手。
“师兄,求您给我一个留下来的机会!”
李子墨仍旧在地上苦苦哀求,此刻师父尚未醒来,他是不放心此刻离去的,哪怕面临的是叶归口中的“刑罚”。
“李大公子,别,您千万别!我师父没有资格教训你,那在下自然担不起您这一声师兄!”叶归的语气不容置疑,也是染上了几分嘲讽,既伤了师父,关系再好的兄弟也绝没有原谅的余地。
“既如此,龚战!上刑!”
对待李子墨,叶归显然没有了往日的和气,而龚战得令后自是进屋将李子墨带了出去,为今之计,李子墨若想继续留在问归宗,乖乖受刑让叶归消气才是最佳方法,何况闯了大祸的他也觉得自己真的是罪有应得。
“谢师兄赐刑,阿墨恭领。”
李子墨不再多言,趁着龚战来拉自己之际朝蓝晖和叶归方向深深叩首,主动起身出了门。
行刑人早已备好了极长的蟒鞭,鞭子的每一寸上都挂满了倒刺,一鞭下去便足以皮开肉绽,何况是娇生惯养的李子墨。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所谓责罚和刑罚的不同之处在于,责罚不论多重,行罚人都不会真正伤害自己;而刑罚,那便是不计后果,罪有应得!
密密麻麻的恐惧涌上心头,但李子墨自然不会选择在此刻离去,他不愿在众人面前面露窘态,依旧是努力克服着心中的恶寒,在院中撩袍而跪,等待着被主宰。
“咻!”
不作准备的一鞭来的又急又猛,刚跪稳的李子墨被鞭子的力道往前带去,狠狠地向前飞去,锋利的倒刺割破那华丽的衣裳,顺道带起一片血肉……
“啊啊啊啊啊……”
李子墨从未受过这般苦楚,仅这一鞭就仿佛要去了自己的半条命,让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剩口中因生理疼痛带来的嘶喊久久不绝!
“李大公子,受不了就趁早离开,别扰了师父清静。我可不是师父,不会手下留情!”叶归在屋内就听见了这小子的嚎叫,本就心情不佳不由得就更加烦躁,心烦意乱之下便出门警告。
“师父短时间内不会醒,既如此我便替师父出出气,报报仇!”他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李子墨在地上趴了良久,才堪堪重新跪直,只是因为这鞭子真的太重了,他不知道以自己的小命还能挨过几鞭,而相反不计数目的责罚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反正都是苟活,何不在今日把这条命还了呢,省的以后再祸害更多人,哈哈哈……”思及此,李子墨不禁放声大笑,“死了,我就不再欠他们的了。”
随即伸手点了自己的哑穴,他不能保证自己不再因这剧烈的疼痛惨叫,点了哑穴是不打扰师父的最佳方式。
“咻!”另一鞭无情地咬上后背,带来的是炸裂般的疼痛,与第一鞭不同,李子墨直接被打飞,鲜血淋漓的后背狠狠地覆盖在地面之上,只剩李子墨在无声地打滚,不得动弹。
“疼!疼得要命!”这是此刻李子墨唯一的感觉,而叶归正冷冷地站在台阶之上看着他:
“你以为这就够了吗!你起来!你以为这就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