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经商

阳光通过窗棂折射到榻上,苏月璃是被热醒的,伸了伸懒腰,捶捶背捏捏手臂,不禁埋怨道:"嘶~这床好硬啊,硌得我浑身都疼，许是昨日赶路太累吧， 才一觉到晌午。"

桌上摆着青椒,红薯苗，葛根汤和用巴掌大小碟子装的几条小黄鱼。"这...这吃的也太寒碜了吧,跟昨天比就是两个级别。”桌上的兰花还沾着水珠,萧择筠应该刚离开没多久。

想曹擦曹擦就到,苏月璃见萧择筠吃的狼吞顺咽。"你是早上没吃饭吗?"萧择筠不好意思 ，笑笑说:"没有。"

“你这人没事吧 ，大早上做的饭要等到中午吃?" "小姐不喜欢吃冬过的饭菜。”一句平常的话戳中苏月璃内心,像是水滴砸下。萧择筠慢下来吃 ，小心地扒"碗里的饭。

“什么味，这么臭，你跑哪里去了?"苏月璃捂着鼻子质问,从他进门时便闻到。"一定要说吗?" "快说!" "我...我今天到主人家挑肥。”萧择筠有些吞吐，想尽量说得文雅些。

"呕!"本就难以下咽的饭菜从胃中涌到喉间,苏月璃再也忍不住跑到外面狂吐。回来时刚好跟端着碗出来的萧择筠照面。"萧择筠!走开啊!你不要缠着我!"苏月璃痛苦面剧地咆哮。

"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外面吃。" "那你刚才怎么不去!"萧择筠蹲在地上扒饭,等嚼完嘴里的饭才答:"我那时太饿,忘记了,对不住姑娘,对不住。”

见他梗着脖子吃饭，绷着脸,抿着嘴，似是噎到了，后背是汗流浃紧贴着麻衣，指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苏月璃默默走进屋内，发现小黄鱼全到了自己碗里,碟子有被饭拌过的痕迹。她将葛根汤端到他面前，又不发一言走回屋内。

叩门声响起，萧择筠站在门口:"姑娘,你待会吃完去我床上睡没太阳,碗筷留着我晚上洗。" “哦,知道了。"扛着锄头的萧择筠又折回来:"那个,姑娘有没有需要我从镇上带回的的东西?" "没有。”苏月璃刚端起碗,萧择筠又回来了:“哦，还有,你要是没吃饱的话,井里放了黄瓜。”苏月璃不耐烦地摆手:"知道了！”

夜间，“萧择筠你睡不睡啊!" 苏月璃躺在床上背过身催促。“快了。”萧择筠端起油灯和书本到院里读书。屋子陷入黑暗,静谧。大约五更时,苏月璃睡眼朦胧翻个身,便发觉屋内亮着火,不襟感慨:这就是古人常说的三更灯火五更鸣吧。

一连几日如此,苏月璃忍无可忍上前训斥:"书呆子!这样读书有什么用,整天一副阳气被吸光的样子给谁看!"

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刚想解释,苏月璃就合上书本,将油盏夺走吹熄。"睡觉!"大约五更,萧择筠蹑手蹑脚到苏月璃床前,想拿走梳妆台上的灯。“再睡会,晚点陪我去与镇上。”

萧择筠好不容易躺在床上熬到到天大亮时,刚准备去烧饭。“别忙活了,去镇上吃。”萧择筠面露难色:"小生还未到月底领工钱的时候,姑娘还是先忍忍吧。"苏月璃拍了拍他的肩,萧择筠像受惊的兔子般退得老远。苏月璃撇撇嘴，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古代。"想什么呢?当然是姐姐请你吃啦!”

“不行,镇上太远,我还忙着去主人家做工呢。"苏月璃见他着急要去淘米,扬了扬手中的五千银票:“书呆子!我买你一天。”萧择筠脸上最先出现的不是喜悦,而是担忧与吃惊:"姑娘哪来这么多钱？若是不义之财，萧某断断不能接受。”

"我娘偷塞在包袱里的,萧公子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萧择筠翻箱倒柜找出顶斗笠。“不要，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人。" 姑娘尚未嫁人 还是戴着。”苏月璃接过来随手往地上一抛:"嘁,陋兴！”

两人从村里乘着牛车到集市,走进锦绣阁。看店的小二见来者穷酸:"两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概不赊账。”苏月璃手指还未及触及衣服布料，小二就挡在前面作了个请的手势。

"诶?你挡在这我怎么挑衣服?”小二解释道:"这里的衣服都是由丝绸布帛所制,大师设计所成,往往是供达官贵人消遣,我看二位还是去别处看看。"

“我们知道,我们就是来买衣服的。"萧择筠答。“哎哟喂,客宫还是别开玩笑了，就您二位穿成这样,只怕是锦绣阁的衣角料都买不起。”苏月璃懒得废话，啪地将五千银票甩在柜台上:“现在呢?"小二连忙点头哈腰，双眼放光。

陪人试衣服的老板闻声赶来,摁了下小二脑袋,"蠢货!一边去,这个都多少次了？总把贵主当穷人，把穷光蛋当爷。”复又笑嘻嘻道:"客官这边请,楼上有包间任您挑选。"

苏月璃谓出来时已束发装扮成贵族公子模样，萧择筠跟在身后做小跟班,想到老板以为他们要花五千两很买衣服,结果只花一千两，脸都气绿了，不禁想笑。

“胭脂六两，木雕七两，襦裙三十... 东街珍馐堂马蹄糕卖得最好，西街地价更低，北街多官员豪绅居住...”苏月璃摇着 折扇到处打听市场行情，观察人文起居，上访各门各店，购买样品。萧择筠提着一堆东西，时不时记下她说的话。“赌场妓院建的少，人流量大。”“什么是人流量？” “呃...就是客宫多的意思。”最后,还打着丞相府的幌子降低价格商谈了几家门店。

晚还，"书呆子,你过来画一幅地图，重点标记下今天商谈的几家门店位置。”苏月璃着手对悬挂的衣服熏香。“姑娘在做什么？” “熏香啊，你想想谁家有钱人身上一股皂角味啊？”

萧择筠在纸上作画:“可我们现在本来也不是有钱人，况且，皂角洗衣服干净又好闻。”苏月璃递给他一袋银子:“我看你是真的脑子不灵光！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你要是没令人信服的条件，谁敢跟你合作？”“是，萧某受教。”

“五十两就当是你今后两天工钱。”“这太多了，萧某不能要。 " “拿着!本姑娘要你干的事还多着呢。”

苏月璃铺开宣纸勾勒许多小花,比妆娘画的花锚还要精细雅致。“姑娘，你要做什么?”萧择等见苏月璃一脸坏笑,暗道不好。"坐下！"刷子挠的萧择筠痒痒的，额间花钿混了金粉闪闪的，抹到眼下就相当于现代的眼妆，关键是加入特别物质可以防水洗。

又打开些白色小瓷片，在自己和他唇上反复实践。“口脂可以改良，抿起来有粘性干燥油腻，劣质的还有颗粒感。萧择筠看着镜中被捯饬的面目前非的自己，不由叫苦连迭:“姑娘，你就放过我吧，这让萧某明日怎么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