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不错。”我面无表情的说,“听起来像某位圣保罗的职业足球运动员。”
“知道吗?你夸起人来,就像是在用刀捅……”加布里埃抚平自己因方才的打斗而杂乱不堪的头发,动作却很像在拽扯。几根淡绿色的发丝忽悠着落到地上,直到与石英白色的地板融为一体。
“她就是这种人,不过人还挺好的,相处久了就习惯了。我叫阿曼达。”阿曼达简直像在介绍一辆崭新豪车一样。
我不屑地挑了挑眉。“好吧,如果你说的‘好’是指半夜用枕头把所谓的闺蜜弄醒的话……”
“寒暄许久,是时候步入正题了吧。”049不耐烦地打断了我们。
一片寂静。
“都看着我干什么?”049被几人盯的有些发毛。
“什么正题?”阿曼达傻乎乎地问。
“呃,以下是我认为的目前第一、二要务,首先我们得把这位……?”
“月维琳。”
“把月维琳小姐的罪名洗清。其次,我也得回到基金会去,要知道我还是有重要任务在身的。”
我鄙夷的哼了一声:“这不是既成的事实吗?还有,你的重要任务,应该就是血洗基金会吧?”
“该怎么把月姐的嫌疑洗清?”阿曼达及时插话。
好吧。
虽然我挺期待亲眼看着偶像“治愈”基金会里的小卡拉米们,但从长计议,证明清白才是重中之重,我想。但是该怎么做呢?现在贸然闯入基金会只会让我显得像个傻瓜,还是被门夹了脑袋的那种。还是那句话,需要筹码,这次的筹码价值自然不菲。呃。
“我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我突然灵光一闪,心中的灯芯仿佛被一根火柴点燃了一般,瞬间燃起了灵感之火。
加布里埃,我敢肯定这位小姐有双重人格,刚才的她,杀气腾腾,羽翼在背后扇起狂风;现在又换了一副脸色,还饶有兴趣地问道:“从何讲起?”
阿曼达揉着右颊,肘击带来的疼痛感并没有消失。她白了加布里埃一眼,也表明,正式和加布里埃结了梁子。
“别急。”我不慌不忙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手指摩挲着上面粗糙的木头纹理,“我先问一下在座各位,对了,关上门。好的,请问一下,你们中应该有一位认识一个专门锻造武器的商贩吧?”
“锻造武器的商贩?”049抬眼,“不就是武器商吗?这种人并非难以寻找,满大街都是啊。”
“别误会了,我指的是——用来‘收割’收容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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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值周日。
“月维琳,你这个疯子。”阿曼达一边走一边抱怨。
我没有理她。“加布里埃,你说的那位轶戎熵火——这名字真难念——确定是位符合要求的武器商?”
“保证即使不优秀,也攀得上及格。”
加布里埃胸有成竹地说道。
“别让我失望。”我说。
“等一等,”阿曼达突然冒出一句,“你真以为你是电影里的反派军官啊?”
一段时间后。
经过公交车、出租车以及地铁的辗转,我已然精疲力尽,而扭头一看,049和加布里埃的气色都很好。他们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我的身体素质明明可以超越班里那群傻瓜一大截啊。
差点忘说了,打出租车时,那位司机打开车窗后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好像我们是SCP似的(呃,你们知道意思就可以了)。而当我递上一沓现金,并解释说我们是去cosplay的,他还是让我们上车了。“什么?羽涟宫那边也办Cosplay?真是……”
“别大惊小怪的,没听说过征用场地吗?那栋楼那么多层,当真每一层都是你家的?”我的语气斩钉截铁,这一招百试百灵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司机果然闭上了嘴。
回到现在。
平时走路,我都是身板僵硬,健步如飞,就算路边有人想拍拍我肩膀,拦住我问个路都只能摸到我的一抹残影。反观现在,一路的颠簸使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都快赶上阿曼达的清醒程度了。
来到了所谓“羽涟宫”宫前,我一脸鄙夷地伸出手指。
“这是栋楼,不是宫殿。”我指出道。
“本来就不应该是宫殿。”加布里埃瞪了我一眼,并没多说什么,而是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身份卡。”她亮出一张类似身份证的卡,门口的保安看完之后也是打开了门,把她和剩余三人放了进去。
这座“宫殿”金碧辉煌谈不上,装饰奢侈还是有的。这里没有镶嵌在墙上的金币,也没有遍地都是的水晶,门把手也不是用蓝宝石制成。如果和上述房间对比,这个地方就太破烂了。但放在现如今,一切还是能被说成“豪华”的。所以,我对这里的印象很快就锁定成了:公司,没错,这是一家公司,我意象中的公司。
我尽力避开了加布里埃的攻击范围,然后问了她一声。
“这个地方很神秘,只有少数人知道它的存在。”加布里埃神神叨叨的说,“这里从事着各种交易,有兵器、药物、生物还有……”
“粉——”
“阿曼达!”我快速制止了阿曼达,这家伙真是大大咧咧,在这么多衣着华贵的宾客鼻子底下说出这种话。
“如果抛开这里的黑市交易不谈,这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地方,很多东西都能在这里弄到。”加布里埃边说一边领着我们上了电梯。
直到最顶楼,电梯才阴森森的广播了一句“ 三十层到了”,厚厚的钢铁门板缓缓向两边抽开。
整个楼层黑漆漆的,仿佛没有人类居住。
“往这边走。”
“你好像很熟悉他啊。”我跟在加布里埃后面,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算不上,只是萍水相逢罢了。”加布里埃道,说话声在走廊间回荡,如同嗫语,也如同来自黑暗之中的警告,却道不清什么警告的缘由。
嗯,确实。说不出缘由,就别在这里乱吓人,一边去。
一行人停在一扇门前,加布里埃轻轻叩门。
过了许久,我见并无动静发生,不禁不耐烦起来。“你真有把握他在吗,也许他出去逛夜市泡酒吧去了呢。”
“他不是这种人。”加布里埃话音未落,我已经一把将她推开,自作主张地走到了门前,抬起手,随后重重一巴掌落到了门上。
痛死我了。
“来者何人?”门后,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