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我挑了挑眉,看来这个人也知道SCP基金会,但这?恐怕有点太巧合了吧。“现在,我打赌基金会里面每张墙上都贴着我和阿曼达的通缉令。”
“为什——好吧,问了也白问。”短发女孩一脸讥讽的神色,“反正你肯定因为在基金会里闯了祸,才导致被通缉的。”
“我一向是循规蹈矩之人,而这种人尤其容易被拿来替罪。那是一场收容失效,想必你也是趁乱从里面跑出来的吧?”我对阿曼达使了个眼色,她点头会意,然后大声说道。
“是啊,我闺蜜很守规矩的,她从来没有掰断过哪个同学的胳膊,也从来没有桀骜不驯地与老师辩论,更没有往同学中间扔过催泪弹。”说着,她一把推开短发女孩,双手叉腰,“自豪”之色无以言表。
搞什么鬼?这家伙真是口无遮拦,明明是没话找话啊。
“真讽刺。”女孩冷笑一声,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游移到了靠在台球桌上的049身上。“你们——你们也绑架了他?”
“我愿称之为绑架。”049叹了口气,“你似乎是基金会的新SCP,但我与你未曾谋面,没料到,今朝竟会在此处见面。”
“难怪你背后有……那个,很酷。”我说。
“确定如此?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那是我的异常之处,一对羽翼,所以最好不要惹我。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只想赶紧弄清楚你们把我绑架过来干什么。”
羽翼?这就有点麻烦了,还需谨慎应对,我才不想我们中的某个人被他抓着飞到天上然后又扔下来。
049戴着面具,无法确定背后深藏的喜怒哀乐,不过此刻,他的语气是愧疚的。“抱歉小姐,我们,需要你暂时的帮助。”(说的真好听)
“两位老乡旧识别侃了,我给这位小姐看个东西。”我说。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位女孩恐怕也是某位SCP数字数字数字数字。怎么样,这个描述对那些刻板的编号实在是合适不过。
我走到发现面具的那张椅子前,小心地捏住没有被腐蚀液浸染的地方,将面具拿到了短发女孩跟前。
“眼熟不?”我问她。
“Scp035占据面具!”短发女孩说着往后退去,“果然如此,你们是想拿我来当这个话唠的容器吧!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我警告你们,我狠起来你们就算活着也得把自己的四肢打包带走,然后去医院断肢重衔。”
“真吓人,但一到那时你也会发现,自己不得不托着头走路,不然你的脑袋就会从肩膀上掉下来。”我说,吩咐阿曼达按住短发女孩,走上前去,试图将035黏合到这位新宿主脸上。
电光火石间,我听到两声肘尖撞击硬物的声音,随后是一声惨叫。还没反应过来,手中面具便已掉落,某人冲过来把我按到了墙上,拳头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我本能地用膝盖猛力顶去,随后俯身下潜,脱开束缚。
“身手不赖。”我假意夸赞道。
“你也勉强。”
这句话不是友善的互动,更不是互表尊敬的措辞,而是两人在对峙间用以分散对手注意力的手段。短发女孩话音刚落,我跳步过去挥出摆拳,被对方一个闪身躲开。她似乎钟情于用肘,几招下来我能感觉到肘尖带着风声贴面划过。不行,得控制距离。我往后撤步,随后拧身一踢,女孩来不及躲闪,只感到身体遭受了一记重击,跌跌撞撞地退到墙根。
我抹了抹脸上的血痕:“此刻投降的话,你死的不会太痛苦。”
“我会留下你们中的一个人,”短发女孩格斗式站好,说道,“因为他要负责送你们去医院。”一阵剧烈的强风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顿,距离最近的我更是往后一个趔趄。只见一对纯白色的羽翼有如破竹之势地展开,带着短发女孩向前直冲而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一人抓住了我的手腕,冲出房门,直冲云霄。
“确实很酷吧?”短发女孩大声的说。
“放开我!”我神志不清的大声喊话,此刻距离地面已有一百米的距离。我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放手,定会死无全尸。
“好啊。”
我感到风,在耳边划过。短发少女扇动着巨大的羽翼,把我向上一提,然后——松开了手。我顷刻间感觉天旋地转,紧紧握着我的项链上的吊坠。我的手四下挥舞,却只摸到某种柔软的、羽毛状的东西,却又从手中滑落。
“月维琳!!”地面上有人在喊我……是阎王大人吗?
“月,你又来求助我了。”
炽热的狂风聚集在我周围,化而为焰,幽蓝闪烁。我身处在火焰的中心,却丝毫感受不到炙烤。与地面接触的一刻,一股强大的反冲力将我又抛上了高空,随后落在了火焰的中心点,脚踩坚实的地面。
已近黄昏,大街上不再人来人往,寂静得仿佛在欢迎夜幕的到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辈子终于能死一次了。”我惊魂未定,火焰已经消散,留下的只有我重重的呼吸。
我没有理会两人的嘘寒问暖,在双腿一软之前推开了秘密基地的门。
“月姐!!!”阿曼达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我猛地挣脱开了她的拥抱,向后退去,双手举起。
“别过来,让我缓一会。”我心有余悸地望了望脚底,是地面,可靠而坚硬的大地。这家伙有羽翼就能为所欲为?还把我从高空上扔下去?去他的短剑和刀斧,我差点死掉!!
“大难不死,但是必定没有后福啊。”女孩从半空中徐徐缓降,最终落定在门口,推门而入。
我下意识地抬头,谨慎地盯着她的举止。
短发女孩优雅地收起了身后的羽翼,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你也有异能,不是吗?还以为终于除掉了一个祸患。”
“去你的祸患,我只是想让你通过那个破面具聆听到自己心灵的声音。”
短发女孩没有接话,一个箭步上前将我按在了墙上。
“停止打斗吧,我的主。”049许久未言,这次突然高声喊话,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就在这心乱拳杂间,瘟疫由此滋生。你们就不能冷静下来吗?这位小姐,好歹也是与我在那个监狱经历过那帮人的折磨的,难道非要拿她做容器不可?”
我皱了皱眉,049不会是……想拉她入伙吧?“她想杀了我!你难道就不关心这一点?”
“对,太过分了。”阿曼达说。
“事情属实,我也颇感愤慨。”
“可,现在从长计议,与其无效的纷争,还不如加入我们,”049对短发女孩说道,“一起调查基金会收容失效背后的秘密。你意下如何?”
啊?真的?!我的第六感没有骗我。不过,要这位一见面就拳脚相加甚至高空抛人的队员,也太扯淡了吧。我宁愿被倒吊着挂在学校天台上(如果不掉下去的话)。
“……虽然我无处可去,但你们给我的初始印象很不好。对了,我对刚才把你从空中扔下去的事情感到……很抱歉,不过实话实说,当时我很享受这么干。”短发女孩松开了我的衣领,一把推开,说着撇了我一眼,附送阿曼达一个优雅的白眼。
“我真的很看重你羽翼的天赋。这样吧,容器另寻他人,从此再无纷争,如何。”049一副和平天使的做派,“如果你再不答应,我也是勉为其难的——”
“光天化日下,你们是不敢绑架我的。”短发女孩说着,侧身挤出三人的包围圈,夺门而出。
我立刻跑到门前,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拧转那个金属制成的硬块。我抬眼对着阿曼达和049使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意思是:要不要追上去把这位不识抬举的小姐的四肢卸下来当壁挂?
“得了吧。”049说,“够了。我现在是真的有点头脑发热,你们要是口袋里没有备好薰衣草,手上没有推着人形约束器的话,还是拉倒吧。”
“这么替她说话,话唠面具头顶是不是要冒绿光了啊?”阿曼达不满地插嘴了一句,声音越来越小,多半是因为两束灼灼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了她。
蓦地,破旧的铁门被推开,一个女孩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叫加布里埃·尤纳,以后请多多关照。”
“不然,我可关照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