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

啊！有好多血……

腥气，源源不断的腥气一股一股窜进鼻腔。微微仄眉扯掉沾满粘稠鲜血的手套。将其举起，阴冷灯光透过纤维血块显现阴影。血开始干了呢！沾满布料每一寸几乎要把原有的颜色完全盖去。长叹一口气蹲下身子戳戳鲜血的主人。“你可把我的衣服弄脏了。快起来呀。”死人当然不会给我回应的。想到这里噗嗤一笑。托腮垂眸看着地上匍匐的尸体。哎呀，哎呀哎呀……

很痛苦吧。被不止哪里飞出来的钢制扑克牌凌迟失血过多而死。血肉模糊地躯体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模糊成一条罪恶的河。感觉不到任何愉悦……骗人，真是骗人。这一点都不自由，我的头脑还是没能摆脱该死的头盖骨与激素的束缚！伸手触碰满地猩红，伸出舌尖舔舐指尖。呸！皱眉嫌弃吐舌。缓缓起身泄力般向脏污墙壁上靠去，泄愤似的踢向软绵绵的尸体。啊——翻身了！噫！！还真是有够可怕的……

向后挪步拍拍扑通扑通鼓动的胸口。吓死了！！真的很吓人！！就算是自己杀掉的也超——级——可——怕——！！大口呼吸顺气找了块干净点的地方歇息，抱住两膝蜷起身体将面容掩盖在膝盖里只露出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滩鲜血。“对不起嘛……对不起嘛。”索瑟在角落呼噜着小声嘀咕，伸手站了点灰在脏兮兮的地板上无意义地画着圈圈。

“只是为了证明「自由意志」罢了，为「自由意志」牺牲也是应该的嘛。才，才不是无辜杀掉的！只是我想杀而已……”想通了！抬头对着黑暗墙角里闪烁红光的监控扬起灿烂笑脸，凑手凑脚快步再次移动到尸体面前，沾取些已经发黑的血液缓缓在自己嘴边拉出一道鲜红的笑面——

好臭！血的味道臭死啦！这么想着却更加兴奋。警笛声！我听到警笛声了！喉咙里泛起哼哧的笑声，真有趣！好兴奋！愧疚、痛苦，罪恶感！几乎要让我哭出来的丰富的情感！几乎要将眼泪都笑出来啦……好吧，确实已经笑出眼泪了。抬手随意抹掉缀满盐分的液体，不小心把血糊到睫毛上了眼前都是红艳艳的一片。

呼，将由我用生命亲手造就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