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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川赐予的云,夏天赐予的恩

海川尽处的云,夏天赐予的恩

1.

犹记去年的那个夏夜, 小风轻起,云川扶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本子, 一束光打了过来。

她与光奏上了微风的拂曲, 落叶归根, 片若流萤, 她的发丝拂过脸颊, 时间的残痕留住了影, 若小风断了瞻念。

云川站住了脚, 愣了愣神

“海川尽处的云, 走吧。”

夏恩拍了拍她的肩, 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磨搓了一下, 不等她反应过来迅速拉起, 似桃花潭水所及的潺潺流水,轻触却又断了 念想,而她手中落下的,是一枚桔梗花瓣。

她拉起她的手, 埋入了夏夜

2.

“她是青莲, 你又是什么? ”南湘晃了晃云川的神色, 担忧地询问道。

“是曙光……”云川望着夏恩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的背影, 犯了难, 南湘黯了黯神色, 只回了一句。

“‘丹心寸意, 愁君不知。’(意为我暗恋你, 却又发愁, 你怎么不知道我的心啊) ”云川的视线转向了她身后的那幅画——百转千回, 晨曦将至, 一朵百合在晨光下即将凋零, 可它却还未盛开,可却已知“时光清浅处, 一步一安然。”画旁有一句题词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 少年游。(在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事实时, 我就已经失去你了) —to海川尽处的云”

云川懂了南湘的意, 她知道, 南湘想要的, 总归抢不来, 却宁可毁掉也不会让步于他人。

“‘向来缘浅, 奈何情深。’(我们终是无缘) 只是……别伤她, 求你了。”云川叹着气, 拂袖而别。

南湘望着她的影, 脑中却现出了暮光之下的夏恩,“终究还是夏天赐予的恩敌过了南边的湘船啊。”她痴笑, 摆弄着笔尖的发丝。

3.

2024秋, 我站在小巷里, 刚准备回击打我的混混, 却被路见不平的“女侠”救了一命。

我挣脱开她拽我逃窜的手, 说我可以应付的了, 她却笑了笑, 说他们有刀, 我愣住了, 她点了点我的头问我的名字, 我答云川, 她却道海川尽处的云, 阳光倾洒到她的身上, 特美, 像云落凡尘的仙子。

我问她叫什么, 她说夏恩, 我笑而不语, 斟酌许久, 才道出那句

“夏天赐予的恩”

自此, 我们之间渐渐有了羁绊。

她说她是个高中生, 文笔特别好,好几次学校的展示墙上都占据了她的名字, 我听了一愣, 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十元纸币, 递给了她, 说我是个粗人, 没听过细腻的, 你给我写首诗呗。她见此情景, 毫无犹豫地将纸币返还到了我手里, 义正严辞的说你不兴得给我什么, 我都不要, 你不是想听诗吗, 我讲给你。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 是皎洁在泛滥, 是星河在遮掩。

她道“秋风招狭, 明月搁浅。‘长乐未央, 长毋相忘。'”

我闻“风引三更,月借灯火。‘尔尔辞晚,朝朝辞暮。’

她似乎已深陷其中, 志趣正浓, 可我却仍流于表面, 我观她的眼, 参透着天真与纯良, 她注视着她的本真, 与诗会友, 眉目传情, 我在她的眸中,

竟看到了“山有木兮木有枝, 君悦君兮君不知。”……

后来她走了, 只是不经意间落下了一个药片。

我匆忙地跑去药店, 询问着这是什么药, 药店阿姨不解地望着我, 她只说道“这是治抑郁的”

我呆愣在原地, 很久很久, 直至店员关门的刹那间, 夜幕拉起, 我仍魂不守舍地走了好久,任由暮晨的朝露打在上身, 这才发觉天已凉了一截。

4.

后来再次相见, 已是秋朝, 她低看眉, 冷冷地将视线瞥了过来, 我不明白, 她竟变了, 她染上了烟酒, 没日没夜地逃课, 就只站在我们当初所站的小巷处, 呆呆地望着, 我背对着她, 站在蓝白交结的桔梗花树下。

“你不是喜欢写诗吗? ”她愣住了,兴许是早就知道我该来这,

她蹙蹙眉, 转头含嫣一笑, 只是那鲜艳的火红发色不适合她, 她说云川,我高考落榜了。

我走了过去, 渴望地抱住她, 吻了上去, 她晦涩地推开了我, 只道她觉得恶心, 不会再来了.

我的心瞬间觉得裂了开来, 脑间一瞬之间映出了南湘的脸, 我知道这应该出自她的手笔, 可她早已如同迷失的雾不见了踪迹,

于是, 我发了疯般的寻找, 每处桔梗花树下, 都不如当年的清香, “南湘,等我找到你, 你完了! ”我站在高桥之巅, 俯视着车水马龙的万家灯火, 怒斥道。

可时光在不经意间磨平了我的仇恨与不堪, 我恍惚中已白发翩翩, 落入岁月的眼。

5.

再见, 又是秋朝, 南湘拖着自己狼狈不堪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她死了。”我怒目圆睁地望着平淡的她, 上前踹了她数脚,

她疼地连连匿笑“你在她的印象中,不过是一滩烂泥罢了。”

我怒火中烧, 一想起夏恩说的那句“我觉得恶心。”便将那悲愤化为拳脚,尽数发泄在南湘的身上, 她痴狂的笑,我愤恨的踢, 在午后的阳光下, 她没了声响, 我也没了希望……

后来, 我在桔梗树下等啊等啊, 终是等不来她的身影,于是,我又开始了寻找, 翻山越岭跨越万水千山,寻遍了沧海桑田 ,而归来, 仍是星河遍野。

我疯了, 如南湘般痴了狂, 为什么, 她们都死了, 我却还未死, 我怀疑着上天的决断, 缓缓入睡。

6.

最后一次再见, 竟又是秋朝, 我在找得终日疲倦的归家路上, 打听到了她的墓的方向, 我诧异地望着桔梗花树下的木盒子, 这才惊异, 她……竟应了那句“长乐未央, 长毋相忘。”

我抱着那个木盒子, 悲痛欲绝地拿起了颤抖的刀, 血洒当场。

一刹,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夜,她拉着我的手, 雀跃欢呼道“初见乍惊欢, 久处亦怦然。”

我静静地望着他, 满眼弥漫着浓浓的爱意, 我靠近她, 吻上了她的唇瓣,轻触间, 是属于秋日的芬芳……

7.

故事的最后啊, 我倒在血泊中, 手中紧紧的抱着木盒子, 秋风轻抚, 我痴狂的笑着闭上了眸。

——完

作者: 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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