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见我有些恼怒,他拽着我解释道:“你别急啊,你也不想想,老舅认识江二少,江二少会看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知道你父亲,江二少又有个上海道上的人物,你难道不觉得这之间有点什么关系吗?而且你这边地址还不清不楚的就先别浪费时间了,咱们去上海那边看看,指不定有什么线索呢,就算没有,咱们挣几个钱再去找也不差啥。”
我细细一琢磨反倒也是,但就是不知道宋嘉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回到朝阳,我和嘉言没打算立即出发,本想着把江二少这边的事告诉老舅,但去了他家几次他都不在。
我和嘉言去选置了一些东西,做些准备,只是宋嘉言虽然平时看着没心没肺的,但今天却有点愁云满面,我问他怎么了。
“咱们这一走不要紧,我是害怕奶奶怎么办,她年纪也大了。”他说。
我笑着看看他,忍不住调侃:“那天答应的不是挺痛快?现在有顾虑了?晚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和他买了点东西去看了看他奶奶,奶奶年纪的确有点大,头发也全白了,脸上手上都是褶皱,但看着还挺硬时。
我跟嘉言跟她说了要去上海,奶奶高兴的点着头,一个劲地说好,摸着嘉言的头,说他闯实。
出了门宋嘉言才和我说:“奶奶前阵子知道我被开除了可上火,整天唉声叹气的,搞得我也颇烦!”
这是我第一次听宋嘉言讲陕西话,看得出来他是真愁,我拍拍他:“奶奶看着挺健康,自己也不是不行,你就别担心了,赚几个钱给奶奶改善下生活。”
“诶对了,你喜不喜欢些阿猫阿狗啊,前几天路过一家宠物店,里面的小玩意我挺喜欢的。”我想养只宠物。
“你想养啊?可得了吧,你都要走了,把它们留家里等死啊?”他嗤笑一声。
我没说话,搓了搓脖子,本来这话也是说着玩的,改调下气氛。
“诶,小繁,你这东西哪来的啊?还挺好看。”宋嘉言摸了摸我裤子。
我一激灵,向那看去,我穿着灰色工装裤,他摸的是我右侧裤腰处,衣服正好掩盖住了,我拨开一看,不是什么别的,而是那天在温泉摸到的石头。
回来之后我给它用黑线缠住了做成了个吊坠,我本来是想挂脖子上的,虽然石头很轻,但隔得慌,我带了一晚上就摘了,挂在裤腰上了。
“这个啊,咱们在西安的时候买的,挺好的,纪念品嗯..”
宋嘉言眼含笑意:“没想到啊,你还挺有品味的,怎么没说给我买一个。”
“行了行了,赶紧回家,我快饿死了。”
…….
我和嘉言晚上在家吃的是火锅,晚上又下了大雨,我们就打算早早睡了。
半夜睡着的时候,我感觉背后有东西隔着我,迷糊之间抓了一把,困的眼睛睁不开,但还是勉强睁开了一条缝,别的没看见,只看见一点微弱的紫光,我没在意,因为我知道是那块石头,它可能掉下来了。
我迷迷糊糊的给它挂脖子上了,就睡过去了。
我没看见的是,紫光越来越亮,而且开始闪烁,频率也是逐渐加快。
到后半夜的时候,我只觉得胸口发烫,闷闷的,嗓子眼里不知道什么往外涌,像刺,像针,痒痒的。
“咳咳咳咳”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不停的咳嗽,嗓子也难受的厉害,附近没有水,我锤了锤胸脯。
房门被推开,我戒备的往后稍了一点,盯着门口。
只见人影过来,我靠到了床头,一下子吓软了过去。
“小繁,外面雷太大了,我跟你一块睡吧。”
这声音是宋嘉言的,我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这轰鸣的雷声,我向窗外望过去,红色的闪电在那头闪过,光亮照射进屋内,大概两秒钟左右,雷声才接上。
打雷了啊…我松了松衣领,没摸到石头,我又拉了拉绳子,才发现石头跑到脖子后面了,我给拽了回来,翻了个身下床了。
我下楼去客厅倒了杯水喝,刚放下水杯,就感觉胸口又有些发热,我摸了一下,温度是正常的,怎么回事。
因为是半夜,我又没开灯,本来刚下来的时候没感觉到什么,但现在就觉得有点瘆人,我连忙走回房间,嗖得上了床。
“小繁啊。”这宋嘉言突如起来的一声,我吓得又是一愣。
“你叫魂啊,干什么。”我隔着被子怼了一下他,宋嘉言捂着被子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脑袋。
“你觉没觉得有点怪啊,怎么今天这么冷呢,你刚刚下去的时候刮了几下风,差点给窗户吹开了。”他哆嗦又小声的跟我说。
我倒是没感觉到冷,再说这刚入夏,就算是晚上也不是很冷吧?“下雨的事吧,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宋嘉言把我圈进被子里,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他眼睛看着很清醒,没有困倦的样子:“不不不,你不懂我吗?你有没有发现咱俩吃火锅的时候,时不时有冷风吹过吗?我当时我还看了看窗户,以为是窗户开了,结果没有,这几天睡觉的时候我一直都没盖被子,今天一样,但半夜感觉像在冰窖一样,那给我冷的,我拽了被子盖上还是冷,还有我不是怕打雷才过来找你,我觉得,我那屋挺邪乎,我刚去拽上被子那窗户就开了,你是不是觉得是风吹的?这窗我睡觉的时候特意锁了,得多大的风才能吹开啊?况且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我过去把窗户关了没一会又开了,冷得实在受不了就来找你了。”
我听他说完冒了一身冷汗,真有这么邪乎?我声音又小了一倍:“我晚上睡觉的时侯胸口闷,嗓子还怪怪的,还有你刚刚说我屋里头的窗户被风吹开了有风声吗?”
“有,挺大声的,你刚刚下楼也应该能听见啊?”
我摸了摸下巴,真怪了,我在楼下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我钻出个脑袋,摸索床头柜,把台灯打开了,屋里正常,就是外面还在下雨打雷,我推了推宋嘉言:“去把窗帘拉上。”
“你让我去?你咋不去。”
我踹了他一脚:“你来我屋里睡总得干点什么吧?”
没招了他下去快速拉了两下就跳回来了,他看着我说:“我觉得咱们这个房子可能闹鬼了。”
“别瞎说住了这么多天都没事,怎么可能。”我不是不信,我是不敢信。
“那你说今天晚上这事怪不怪吧?”
我看他一眼:“那我告诉你个更怪的,你在楼上听见的风声,我在楼下压根没听到。”
宋嘉言瞪大了眼,声音又小了:“咱们要不要请个法师?”
我脑子也乱乱得,拉上被子:“先睡吧,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