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书觉得今日的先生有点奇怪,回府脸上一脸阴沉也就算了,剑书居然还从他脸上看出几分视死如归的痛悔之意,更是咬着牙齿说要下令撤掉张遮身边的暗探。
剑书“这一切都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意味。”
刀琴“行了行了,你又没事干了,小心先生把你流放到下州。”
剑书“可是我刚刚想提醒先生他嘴角有血来着,他头也不回就进去了。”
——屋内
谢危攥紧了手中的茶杯,眉头紧皱,盯着杯中的茶水久久未动。
突然,他抬手摸了摸嘴角,果然是血迹,要不是这水中倒映,他还发现不了。刚刚他咬宋慎时确实是被气急了发了狠,也尝到了血腥味,就是一时不查,没发现嘴角居然还带了血迹,就这样顶着血迹一下午。
谢危该死的宋慎,我是真的疯了吗?
谢危脑子里不断重复下午的情形,李夫子震惊的表情就越发清晰。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真是在宋慎面前丢尽了脸!拂手就把杯子扫了出去。
屋外,
剑书“你看,我就说不对劲吧,又有谁惹到他了。”
刀琴“好吧,你说的没错。”
——蓬草居
宋慎正对着镜子处理自己的伤口。
宋慎“妈的,真是个神经病。还以为是什么老虎猛兽,原来连纸糊的都不是,居然是只乱咬人的疯狗。”
第二日宋慎没课,倒是一天没见到谢危,省的她还要避着走了。没成想一天没见到的人,下午倒是在文昭阁见着了。
姜雪宁一向是没有学琴的天赋,她也是倒了血霉,第一天就是谢危的琴课,她根本不会弹琴。向谢危说明实情之后,这谢危居然要她下午休课来找他练琴,姜雪宁生无可恋,只能背着琴跟着谢危来了文昭阁。
没想到碰上了宋慎,姜雪宁两眼放光的盯着宋慎,希望他救自己于水火。
宋慎实在是忽略不了姜雪宁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
宋慎“谢先生这是要带着姜小姐去哪?”
谢危现在看见宋慎就想起自己做的蠢事,听到宋慎的声音就觉得她在嘲笑自己。
他突然想起宋慎说过让自己别用手段在姜雪宁身上。
谢危“姜小姐琴艺欠缺,我带她补课罢了。既然宋先生来了,我听闻宋先生也琴艺高超,不如你带姜小姐去练习吧。”
谢危说完,看都不看宋慎一眼,扔下姜雪宁就离开了。
宋慎和姜雪宁大眼对小眼,些许。姜雪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姜雪宁“他见了你怎么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宋慎“许是我太吓人了。快走吧,既然谢危把你交给了我,我得尽为师的本分。”
宋慎带着姜雪宁进了自己的房间。
姜雪宁确实在琴道上没什么天赋,宋慎听了她一曲,感觉耳朵都快聋了。
宋慎“你认真弹了吗?”
姜雪宁“我真的认真了。”
姜雪宁无辜的看着宋慎,要是谢危教她,她本是打算随便的,但是现在是宋慎教,她已经很认真了。
宋慎“罢了,你先看我弹,注意我的指法。”
姜雪宁看宋慎指法娴熟舒展,弹出的乐声也如山涧水流,肆意清脆。一曲下来,她听得鼓起了掌。
姜雪宁“宋先生真厉害。”
宋慎“看懂了吗?”
姜雪宁“懂了一点点。”
姜雪宁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一点点的动作👌
姜雪宁“今日就先不学了吧,我有事求先生。”
宋慎收起了琴,泡了杯茶给姜雪宁。
宋慎“说吧。”
姜雪宁“谢危此人,有没有威胁过先生。就是,有关三年前。”
姜雪宁犹豫着开了口。
宋慎“怎么,他威胁你了?”
宋慎喝了一口茶,放松问道。
姜雪宁“没有,但是我觉得他想对我不利 。”
姜雪宁“看先生的样子,他肯定威胁先生你了。”
宋慎“继续说。”
姜雪宁“我与先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知晓了他的秘密,谢危肯定会针对我们,我今天是想问问先生,有没有应对之策?”
姜雪宁一脸狗腿的看向宋慎。
宋慎看了看姜雪宁,无声笑了笑。
宋慎“你不必担忧了,只要你能把嘴闭牢了。我自有办法能保你不被谢危刁难。”
姜雪宁没想到宋慎这么大方,居然这么轻易就帮了自己,心中不免觉得蹊跷,冷了语气:
姜雪宁“你为何帮我?”
宋慎“你就当我是喜欢你吧。”
姜雪宁“啊,你说什么?”
姜雪宁大惊失色,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姜雪宁“不是,你怎么就喜欢我了,我们没有那么熟。”
姜雪宁连连摆手
宋慎抬看着姜雪宁上蹿下跳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愉快多了。
宋慎“并非是那种喜欢。”
姜雪宁“啊,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姜雪宁听到这话,抚了抚胸口,坐下喝了口茶水顺顺气。
宋慎“我只是欣赏你的性格,你我三年前也算有些情意,我是承了你的恩才能上京,此番也算还你恩情了。”
姜雪宁“那我就在此谢过宋先生了,只是那谢危远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不知先生——”
宋慎“你且安心吧,我说到做到。”